在社会上打工养家谋生的。
互助会成员全都是女性。
大家隐匿在网络世界里,没事时彼此不见面。有需要时下单,互助会主席会根据成员的能力,派合适的人提供帮助。
许文曳那单,主席派了韩邀月来帮她。
“韩邀月帮我把拍到的照片,从继父出轨对象的住址那里,寄到了我妈妈的公司……而后,我妈妈就跟他离婚了。你瞧,这样做,很轻松就解决问题了。”
她不止会撒谎,她甚至会直接做。
比如,以第三者的名义,把照片寄给刘应淼。
易欢沉默看着她。
这跟他以往以不说话表达不赞同时,不一样。
这次,许文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其实并没有在意她是否撒谎。
那他在想什么?
听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又在意什么?
许文曳等了会儿,易欢也没有像韩邀月当初似的,问出那个问题。
他微垂着眼,蹙着眉,似在沉思。
许文曳便主动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妈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儿?”
易欢看向她,那一眼,杂糅了太多情绪。
看到这个眼神的那一刻,许文曳由衷感觉到了如释重负。进而觉得从胸腔里泛起来一股子烫热的气体,径直往鼻腔里冲。
他懂。
他懂她。
果然,易欢回答:“因为那个时候,你根本不确定,你和继父,你们两个谁在你妈心里的地位更高。”
易欢直视着她,一字一句说出了当年她给韩邀月的解释:“对那时的你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赌注。你不敢赌直接告诉你妈这件事后,她会相信谁,又会选择谁。”
易欢话音刚落,冲到许文曳鼻腔里的那股子烫热的气体便冲了出来。眼泪哗啦一下冲上了眼眶。
过期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落点。
她噌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去,几乎是飞一般地冲到了易欢面前,抱住了他。
是的,许文曳确实不敢赌。
在前任继父家里冷静下来后,她就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办?
自己当然很害怕,很委屈,可是,她可以直接告诉刘应淼吗?
不敢。
根本不敢。
那个时候,刘应淼跟继父感情火热。继父就是因为笃定这一点,许文曳从家里跑了后,继父象征性打了个电话。
刘应淼出差回来后,继父甚至当着刘应淼的面说:“你以后不要出差了。喝了点酒后,你女儿从旁边走过去,我还以为是你。差点把你女儿认成你了。”
继父是在卧室跟刘应淼亲热时说的,专挑许文曳放学回家的时间。
继父这样肆无忌惮,许文曳根本没有勇气去赌,她突然告诉刘应淼这件事,刘应淼会相信谁?
又会选择谁?
所以,她必须选择最稳妥的方案。
许文曳绞尽脑汁想了许久。
她找了韩邀月,让第三人跟踪继父。以免打草惊蛇,让他察觉到。拍到照片后,再从继父出轨对象的住址寄出。
对处于感情火热期的夫妻来说,最不能允许的就是另一半的背叛。而第三者的侵入以及公然挑衅,会将愤怒情绪拨到最高点。
就这样,刘应淼火速离了婚。
韩邀月曾因为她的这个解释,由费解到敬佩有加。
其实韩邀月不知道,那是她最无奈的选择。
易欢原本身子前倾,手臂搭在膝盖上,双手交叉,保持绝对专注的姿势在倾听。
当许文曳突然冲到身边时,只一个眼神,易欢立即便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他抬起了头,直起身,打开了双臂,接住了许文曳。
那几乎是一种本能。
许文曳的眼泪无声地流,汹涌而至。很快,便染湿了易欢的肩膀。易欢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帮她顺背。
片刻后,她的这把过期委屈终于倾吐干净。眼泪也没得流了,易欢这才侧头去看她。
他被许文曳冲得后背紧贴着沙发,微微偏了下头,这才看到了许文曳的脸颊。
眼睛又红又肿,哭出了红血丝。
鼻头也哭红了。
易欢想起不久前,他跟易承焱吵架后飙车,曾在许文曳劝说时对她说:“你刚才也听到了,易承焱说,我妈折磨我,我想她应该不会保护我。”
当时她怎么回答他的?
“不,她会保护你的。我不知道你和你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她如果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一定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找不到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并不代表——”
她望进他的眼睛里,一字一句无比坚定地说:“——她不爱你。”
想到这里,易欢拿鼻尖轻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