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来访所为何事,不托人传话不得擅自进来我的办公室。”正在认真斟酌文件的那维莱特听见了动静,却也没把多余的注意力分出去。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感应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稍微停下了手头上的笔,看向了来者。
“芙宁娜?”
她竟然来了,果然她说不来沫芒宫的说辞不能全信,从习惯上判断,她的行为每时每刻都在变。
“你不是说可以直接来沫芒宫找你拿小蛋糕的吗?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芙宁娜顺其自然地把门带上,一眼就看中了在办公桌侧面的单人小沙发,走过去整理好衣服的后摆,就坐了上去。
奇怪了,怎么有种比自己家还熟的感觉?而且这个办公室的装修风格,也是她喜欢的那款。
芙宁娜暗地摇头,心想可能是产生错觉了。
“我这边处理完这份重要的文件再给你安排。”那维莱特在查阅文字信息时,不能有丝毫分心,否则需要重头来过。
芙宁娜不再打扰他,坐等着,看着他的一双目光不停在翻开的一张张纸上游走,就这样干等了三分钟,她的肚子开始叫了。
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只为了等那维莱特承诺赔给她的那个蛋糕——虽然她现在在意的点并不是这个……
“好了没?”芙宁娜没忍住走到他办公桌的边上去,去瞅了眼。
“再稍等片刻。”与往常一样,工作时在被芙宁娜打扰后的那维莱特仍能保持着专注。经过四百余年的适应和共事磨合期,听着她细细碎碎的声音工作,反而会更加有效率。
在等待的过程中,芙宁娜一时闪到椅子后面去,看看他头发上的蝴蝶结,欣赏欣赏自己的“艺术品”。
一时拉开窗帘透过窗看下黑漆漆的夜景,一时又蹦到挂着装饰油画的墙壁前琢磨画中的内容,一时坐回原位,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呆呆看办公桌前的那杯水。
“所以说可以了吗?”
又过去五分钟了。
“很快了。”他说的很快,是指还剩二页纸未看,确实已经很快了。
芙宁娜再坚持了煎熬的两分钟,发现那维莱特仍然没有要把头抬起来的迹象,她忽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那样,默默地从他视线之外的方向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那维莱特在最后一页纸的署名处签上了他的名字后,又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了。
办公室正门的敲门声响起,塞德娜拿着一张小纸条走了进来:“那维莱特大人,是芙宁娜大人给您留言。”
在这时候,那维莱特才发现芙宁娜早已不在办公室内。
他接过纸条打开,里面就写了几个字:说明天她没空,蛋糕先不用送了。
大概是等得不耐烦才离开了……
“芙宁娜女士什么时候走的?”那维莱特一旦在审理公文就心无旁骛,的确察觉不到芙宁娜离开的动静,他的心里不觉多了些愧疚。
对于芙宁娜主动到沫芒宫的举动,他本应该要料到这点,然后早点准备好她喜欢的蛋糕。
塞德娜说:“芙宁娜大人在五分钟前离开沫芒宫了,走得不远,要我追上去传达一声吗?”
“不用麻烦,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你好好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那维莱特让塞德娜等下早点下班回去。
而后那维莱特将要交接的资料分类整理了出来,交给她说:“明天我需要请假一天,请你把文件转交给执律庭审理。”
“没问题,交给我吧。”塞德娜接下了工作。
捧着文件走了两步后,塞德娜倏忽记起芙宁娜刚交代完的事,马上回头说:“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芙宁娜大人说她明天没有档期,让我告诉您不用去找她了,还说改天再赔她蛋糕也可以。”
怕他太忙没看纸条,芙宁娜同步还跟塞德娜交代过一遍,口头说给那维莱特听。
那维莱特的心像是紧拧在一起,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芙宁娜来找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那个蛋糕。
那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告诉他,她被剧团受邀到歌剧院演出,她急切需要一个能百分百捧场的观众。
“我知道了,请假会照常。”理论上,那维莱特目前是沫芒宫的一把手,并不需要向谁提出请假申请。
可他依然会习惯性地留下请假条,摆在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
第二天。
清晨初生的太阳照耀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门口的喷泉上,水雾都染成了灿灿的金黄。
那维莱特悄然进入剧院的后排,并没人注意到他。
不出意料的,芙宁娜也在场内的舞台上,空旷的环境下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声。
今日的欧庇克莱歌剧院来了两个剧团,他们正在合作排演和布置两天后的剧目。一个是枫丹本地出名的莱恩浦剧团,一个是来自须弥来巡演的祖拜耳剧团。
莱恩浦剧团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