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巴掌打在她手背上。
“……”
还不等她说什么,纪还野裹起被子,侧身背对着她,彻底生起气来了。
倒有点……先发制人的意思。
这小子不是傻了吗?搞得孟绮吾不敢再细问。
孟绮吾打算让他静静,起身出了房门。这才发现薛家兄弟在外面观赏多时。
孟绮吾微微有些脸红,不知是不是刚刚被气的,嘱咐了几句纪还野的药膳饮食,心事重重离开了七杀阁。
程令疆的消息她等不及了。
现在,此时此刻她就要知道全部过程!
孟绮吾乔装走进夜棠天,直奔容鹭儿的卧房。
容鹭儿从梳妆镜里看到站在身后的陌生女子,淡定地插上一支珠钗,忽然瞥见她右手裹着纱布。原本平静的脸色有些瓦解。
“孟门主。”她想起身,却发现已经动不了,于是笑笑,“这是什么新颖的见面方式?”
孟绮吾拔下她刚插好的钗子,与她镜中的眼睛对视,“我不想折磨你,只问一件事。”
“我容二此生最恨受人胁迫,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会说。”
钗子的银尖描摹着容鹭儿如花细腻的脸庞,孟绮吾牵起嘴角,“我孟绮吾此生也最恨受人威胁,你以死相逼,我偏不如你意。”
她甩下两本书,在容鹭儿眼前翻了翻,识字的女人脸色微变青黑。
全是江湖中对栖梧门的传言,这本书证实了不是传言。书中将如何逼人招供的手法记载得十分详细,甚至还有配图。
“我原本打算抓住罪魁祸首为他写一本书,既然抓不到他,就退而求其次为你写一本。二当家觉得如何?”
容鹭儿:“疯子。”
“这样吧,我不胁迫你。我们做笔交易。”孟绮吾道,“用你知道的所有换你的命,如何?”
“……”
容鹭儿知道,这已经是在给她台阶下了。挣扎了一下,她选择妥协。
孟绮吾没听几句就一直背对着她,只有声音传来,像乱葬岗里带着阴气的飓风。
“帮我抓住那两个东西。”
容鹭儿:“你,能给我什么?”
她是商人,到死还是惦记着利润,加上她并未看见孟绮吾的脸色,因此下意识脱口而出。
孟绮吾缓缓回头,面色犹如坟墓中爬出来的鬼魅,阴暗黑沉,“抓住,栖梧门给你。”
某天,信鸽一只接一只飞到洄曲县栖梧门的新据点。
孟绮吾现在根本没心情接单,扫了一眼扔在一边。到底是周旬礼细心,出门采买回来发现堆了许多没拆开的单子,乱七八糟散着,就整理了一下,整理时发现其中好几封来自淮阳城,就拆开一看。
看完忙对孟绮吾说:“门主,上官城主发了七封求药的单。”
孟绮吾蓬头垢面做着试药测验,头也没回,“现在没心情搞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癖好。”
“这次好像不是……”周旬礼道,“是要治伤的伤药,挺急的。”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哒哒马蹄声。
来的是淮阳城的侍卫,领头的男人是上官今闲的近侍何剑,下马便冲进来,手中捧着一封信。
何剑:“请孟门主速速移驾城主府!”
看这情形,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只是通知。
孟绮吾拆开信速阅,阅尽千帆的她在看到这封信后也变了变脸色,医者的素养让她维持镇定,回头对周旬礼报了十几个药名。
栖梧门的药大多是市面上没有的,何剑虽然着急,也只能等待。周旬礼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囊。
没有马车,只有快马,绝尘而去。
洄曲县到淮阳城正常三个时辰的路程,被她座下的疯马硬生生颠成了一个时辰。
孟绮吾下马第一件事,吐。
何剑是常年练武的,也觉得胃中翻腾,到了府门就匆匆跑去回禀上官今闲。
何剑:“城主,孟门主到了。”
上官今闲:“人呢?”
“还在……门口吐。”
上官今闲回头看了看禁闭的房门,闭眼把焦急的情绪压下去,深呼吸一口气。
孟绮吾在侍婢的掺扶下进来,上官今闲难得地露出一点扭捏,道:“具体情况都在信上写了,请孟门主赶快医治吧。”
孟绮吾吐得还有点晕,先给自己扎了几针,又给身后同样焉戚戚的周旬礼扎了几针,恢复了七分神采,才换衣入房。
出诊不旁观,这是孟绮吾的规矩。上官今闲想进去,试探了几句,都是果断的拒绝。怕孟绮吾脾气上来甩手走人,只能作罢。何况,真在里面守着可能会适得其反。
关门前,周旬礼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上官城主,这趟急诊的费用……”
上官今闲:“按最高诊金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