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施施然走在府中小路上。
果然,没走多久,七娘就瞧见在湖边回廊上,一个俊雅绝伦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李慕池一身天青色常服裹身,外罩浅色长袍,发上带了青玉冠,冠上有青玉坠。
一半的发丝束在冠内,另一半披散在肩背,自发冠内垂下两条青色发带,发带飘飘,随风飞扬,更衬的他五官明朗,气质不凡。
李慕池见了她,快步迎了上去,面上闪过几分诧异“七娘,想不到你也在府中?”
七娘朝他温婉一笑“我可是专程为了等你而来!”
李慕池一顿,歪了脑袋看她,深沉的目光透着几分不解“你在等我?”
她嘴角一弯,有意无意瞥向来时的方向,怅然道“是呀,我刚从云熙姑娘那里出来,刻意等你而来。”她故意加重等你二字,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慕池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关窍,他停下步子,声音变得又低又缓“阿蕴是想让你尽量拖住我,她是担心我见了她的病容,所以才如此安排,我明白。”
七娘看着他逐渐舒展的眉骨,无声的眨了下眼眸,即便是云熙这般如清风超凡脱俗的人儿也怕心上人瞧见自己病中憔悴不堪的容颜。
池水静谧无波,已入深秋,原本在池边的莲花也早已枯败,直留有几株残枝坚韧的矗立在湖面。
李慕池望着游廊边一池静水默默等待。
七娘摩挲着袖中那片锁片,与他并肩而立,也顺着他的视线向池中看去。
“听闻你出府是为云熙姑娘寻灵药,如何了?可有结果?”
李慕池俊雅的脸色白了一瞬,侧目看了她一眼,勉为其难的扯了扯嘴角“若天下灵药都有这般好寻,那便不叫灵药了!”
七娘心中一窒,低声应道“说的也是。”
李慕池这般回答,看来此次寻药也是无果。
她手心手捏着锁片,尽量展开笑容“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云熙姑娘无药可治呢?你没寻到灵药,我却无意中得到一株。”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那片锁片,金黄灿灿的锁片就被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
李慕池一边端详她,一边接过她手里的锁片,那锁片被七娘握得久了,上面自然带有七娘的暖香余温,他指尖触到这余温,不由得一颤。
只见七娘嘴角噙笑,朝李慕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打开。
锁片由镂金制成,上面雕了繁复的纹样,在锁片顶端还用一条同色金链子穿起来。
他用指尖沿着中间缝隙处划了一圈,用力一分。
‘吧嗒’一声,锁片应声而来开。
在七娘笑意盈盈的目光中瞧见了李慕池的惊异。
“这……”
七娘接过话头“如你所见,就是萱苓草!”
李慕池提着一口气,异常小心的去看盘亘在锁片内芯里的灵药,待一切检查无误后,他重重沉下一口气,目光沉沉的看着七娘“这药……你是如何得的?”
他动用了许多人脉,都寻求无果,真不知七娘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株萱苓草的?
一想到这株萱苓草的来历,七娘的脸有一瞬间的白。
严格来说,那锁片,是凤宵尘为了那意乱情迷的一夜而送给她的信物,至于那一夜所发生的事,她却一点也不想回忆了。
她故意错开李慕池的目光,看向池水一畔,转了话题说道“不久之前,我离开红玉阁一段时日,也是那时,得到了这株萱苓草。”
她故意避开与凤宵尘重逢的事,接着又道“那时我隐匿行踪,得到萱苓草后,又着人传了口讯给你,想让你来寻我,然后将萱苓草给你。”
她面上带了惋惜,惨然道“可谁知你恰好不在府中,原以为这消息暂时停留在红玉阁,却不知为何玄中不仅得知了消息,还找到了我,并将我带了回来。”
李慕池垂眸望着手里的锁片,凝眉道“莫非是你传的口讯泄露了你的踪迹?”
七娘摇了摇头“我传的口讯皆用的暗语,青儿听了尚且没有猜出来,又岂会让旁人知道我手里有萱苓草?”
“暗语?”李慕池眉间一挑“可否说来听听?”
七娘浅笑一声,开口吟道
“崇岭三秋日,朱雀衔草至。”
李慕池凝眉稍一思索,轻笑一声道“这是首猜字诗,崇岭都有山字旁,意指山,三秋日,是指三日后,而朱雀镇守南方,衔草……“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锁片,继续说道“衔草是指萱苓草。”
“你的意思是说三日后,在城南山上有萱苓草。”
七娘松了一口气,果然,这几句诗文,也就只有李慕池能猜出一二。
既然这诗句没可能泄露,那玄中又怎么知道她的行踪?
若是当日来的是李慕池,她就可以安心的将萱苓草交给他然后和凤宵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