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光洁的腿部,心知他说的是自己腿上的伤,眼底心尖瞬间柔软成一片,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痛了,早就不痛了!”
那伤处虽然用了最好的药,可依旧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疤痕,当年的痛,七娘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曾经剔肉去腐的痕迹都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如今只剩下这几处瞧着不甚显眼的疤痕。
她轻叹一声,将自己鞋袜快速穿好。
碧蓝色裙摆从膝头落下,遮住了曾经鲜血淋淋的伤处。
凤宵尘盯着她的膝头,声音低沉“七娘,我没想到在我离开后,凤家会那样对你……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清澈明亮的眸照进七娘眼底,目光灼灼,一把握住七娘的双手,语气坚定道“但是,从今往后,我凤宵尘发誓,绝不会离开你半步,也绝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他一双凤眸潋滟又深情,瞳眸里倒映着都是眼前人,那道眸光像是一下子穿透心底,让七娘的心一下子就瘫软了。
凤宵尘定定看着她,似乎怎也看不够似的,他反复描摹她掌心的纹络,语气温柔“七娘,我已经离开凤家,这世间再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我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白头偕老过完一生如何?”
“离开这里?”七娘侧目看着他,不由得心尖一颤。
那样别致的眉眼里看到的全是自己,试问这世间那个女子不动容?
年少时的那股悸动仿佛又从心底复燃,七娘目光缓缓的望着他。
眼前人是自己年少时的心上人,是撩拨心弦再难忘却的人。
如果和他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既可以远离凤家,也不会被尊主察觉他的身份,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
七娘嘴角弯起弧度,目光温柔的望着他,只见他眼底一片炽热如火,七娘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凤宵尘抵在她卧房门口朝她一通剖心剖腹的表白,令她不知所措,心跳加快,如今,那种令人不能自控的感觉好像又从血液里苏醒过来,又或者,那种令人心跳的感觉从来没有消失而已。
三年前她就抵挡不住这人的满腔痴情,更何况如今。
眼前这个人,虽然有些任性和霸道,可他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己。
她心底透出一丝喜悦,只觉自己的一颗心不知何时早就融化在那一双炽热的凤眸中。
这一刻,她那颗漂浮不定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宿。
……
几日后,一辆墨绿厚绸马车,行驶在华城街巷,这马车既不华丽,又不怎么特殊,所以也没怎么引起路人的注意,只不过在经过漠澜江畔的红玉阁时,稍稍停顿了片刻。
片刻后,车轮滚动,马车再次行驶起来。
深秋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干枯的叶子被滚滚而来车轮碾压的粉碎,发出’吱呀‘一声的细响。
一阵秋风卷起地上的层层落叶,也微微将那辆墨绿马车的车帘撩起半分。
那驾车的凤眸男子扬起马鞭,轻轻抽打在马背上。
七娘撑起车帘,望着凤宵尘赶车的背影,含笑道“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里?”
凤宵尘扭头看着她,身子朝后仰着凑近,这才神神秘秘的开口“去了就知道了。”
马车晃晃悠悠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总算停了下来。
待马车挺稳后,凤宵尘率先跳下,而后又扶着七娘缓缓从车架上落地。
七娘抬眼望去。
入目是一片日光充沛的简陋竹舍,那竹舍皆是用儿臂粗细的青绿竹一根根整齐排列,像是被人长久没人居住,竹舍四周多有破碎,不过大体构架还在,若是精修细补一番,应当不错。
在竹舍不足百步之遥,缓缓流淌着一湾溪流,溪流清澈见底,激荡的水花落在一旁光滑圆润的石头上,偶有几尾青鱼摇着鱼尾蹦出水面,阳光照耀在河流中,粼粼波光映在水面。
七娘站在树下,正饶有兴趣的望着河里的青鱼,突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自身后牢牢将她圈住。
“之前就发现这里风景不错,最适合居住,就想着如果能找到你,一定带你来。”
凤宵尘自身后拥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瞧着那处那处破败的竹舍,话中带了歉意说道“七娘,把你从红玉阁拐出来,只能让你跟我凑合在这竹舍里,实在委屈你了!”
七娘微微侧头看他,侧目之下,只见凤宵尘一张俊朗无瑕的脸庞近在眼前,他肤色冷白,如上好白玉精雕细琢,一双惊艳世人的凤眸隐在蝶翅一般的长睫之下。
他是凤家身份矜贵的少爷,自小过得都是众星捧月般的生活,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近在自己眼前,七娘笑道“让金枝玉叶的凤家二少爷陪我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