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冰水倾入,透亮的杯壁染上水雾。
男人把杯子放在少女面前,同时略感遗憾试图推销自己,“其实我调酒的技术也还不错。”
“我以为你能看出来我还没到可以合法饮酒的年纪。”苍川奈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诚实解释了一句。
“所以您在这方面意外的很有原则啊。”岸谷诚感叹道。
?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苍川奈皱了皱眉,有些不解,“我以为我一直很有原则?”
“抱歉抱歉,是我的表达有问题。”岸谷诚诚恳认错,给自己挑了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倒了一shot。
“有机会的话一定让您尝试一下我的技术。”
虽然满口敬语,但苍川奈并不能从男人身上看出什么尊敬来。
他的演技很好,几乎让人挑不出什么差错,不过不巧,她对这方面很敏感。
苍川奈戴着口罩,手里捧着那杯冰水似乎并不打算喝,她低着头,“有事就说吧,不用绕圈子,没有意义。”
“您还真是……”岸谷诚笑着摇了摇头,“那么就直接一点,您在找什么东西是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我说清楚一些,您的记忆,似乎并不完整?”岸谷诚语气随意,眼神却一直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苍川奈没有动作。
这方天地里的气氛忽然就僵持了起来。
过了大概两分钟?也许更久。苍川奈慢吞吞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为什么这么问?我以为你应该清楚我的真实身份。”
“‘苍川奈’的生平确实完整,一个很普通的单亲家庭的女孩,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很完整。唯独——”岸谷诚很自然的说出了面前少女的真名,而后拉长了声音,声音放轻,“唯独这手出神入化的赌术,我始终想不明白是怎样的天赋能让一个此前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人一接触便从无败绩。”
苍川奈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并不为所动,“然后呢?你看起来可不像一个愤世嫉俗仇恨天才的人。”
“能得到您这么高的评价我很荣幸。”岸谷诚毫不心虚地应下了这句“夸奖”,“不过我发现您从前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交过很多朋友,成绩平平,但是热爱生活。和现在这个冷静到冷漠,成绩优异却和从前的朋友全部断交独来独往的人几乎完全相反。”
“嗯哼?”苍川奈歪了歪头,发出了一声鼻音,示意他继续。
“……也许您听说过易容术?”岸谷诚用的问句,却几乎笃定。
哦,她懂了。苍川奈这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这是觉得她用易容术顶替了“苍川奈”这个身份了。
呃,怎么说呢,看起来岸谷诚适合去写小说。
不过她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只是好奇的问了句“还有吗?”。
岸谷诚直接把这句问话当成默认了,没有继续而是重新回到了第一个话题。
“您在寻找您的记忆不是吗?如果您信任我的话,我可以帮忙。”
闻言,苍川奈抬眸认真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人,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你帮忙?”她语速很慢,显得漫不经心,“是你帮忙,还是你们,帮忙?”
岸谷诚知道普通话术对她不起作用,想要开口解释,可苍川奈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管是你的注意还是别的什么人,我只有一个答案,我不会加入任何一个组织。我只是来挣点外快,你们想要的那种活我做不来。”
说完,也不管岸谷诚有什么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好好的自由身去混什么组织,她又不是有病。原本只是想挣点足够支付母亲全期治疗费的钱,谁能想到这样也能被盯上。
好一个岸谷诚,谁想到那么一个浓眉大眼的居然是一个犯罪组织的高层干部啊,谁家的高层干部跑别的组织名下的赌场里当一个小小的荷官啊,他有病吗?
感谢口罩和天生冷脸,苍川奈的一系列心里活动在面上并不能看出来。
岸谷诚没有阻拦,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抿了口杯子里的威士忌。
“碰。”
酒吧的门被离开的少女关上了。
“唉,被拒绝了啊。”岸谷诚对着那杯一口没动的冰水叹了口气,不过对此并不意外。
在他们谈话时消失不见的那个酒保掀开隔间的帘子走出来。
“大人,我们需要动用别的手段吗?”酒保说话时习惯性弯腰,并不去直视岸谷诚的眼睛,举手投足间都是尊敬。
岸谷诚摆摆手,“那些粗暴的手段除了把她推向敌方没有别的用处。再说了,谁说招揽失败了。Jocker那样的人只有组织才是她的最终归宿。”
——
人的一生是由记忆构成的,认识什么人,经受了怎样的家庭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