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放开的手,去摸他的头发。
他的短发硬硬的有些扎手,发间有一点点潮湿。
察觉到我的动作,他猛然抬头去看我眼睛,我从中竟然读出来一丝期待。
我有些躲闪地别开眼睛,小声地说:“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不该说这句话的,事后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我没说这句话,他可能也不至于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
而当下,我这句话被他的吻打断。
他粗鲁地封住我的唇,伸出手臂将我托起到跑步机上,然后掀开了我的裙子……
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声,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汗水一滴一滴从他的下颌角落下,滴在的的锁骨上,形成一个小水坑。
他应该是欢愉的,但眼神里却满是痛苦。
在一番剧烈动作后,他抵在我的耳边,声音有些哑:“不是说不认识我吗?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熟悉的很呢……”
我应该生气地挣扎,愤怒地给他一耳光,应该大声喊人进来把他扔出季家。
然而事实上,我接纳了他。
我的身体比我的思想先一步接纳了他,仿佛我们曾经有过无数次耳鬓厮磨,一起度过这样欢愉的时刻。
我闭着眼睛,甚至有一瞬间看到蒋禹城弯着眼睛垂头看我,眼里都是笑意,无奈又粗鲁地把我扛起到他的肩头。这和我见到的那个眼中总是带着戾气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通红的眼睛。
“蒋禹城,我们以前就认识,对不对?”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温柔地吻向,仿佛在亲吻易碎的珍宝。他像邻居家养的大狗狗一样舔舐我的脸颊,在我耳边咕咕哝哝:“季晴晴,你一点都没变……”
我的头脑已经不太清楚,暧昧中有一些片段闪动,像是能看到他的脸一样,然后我听到来自记忆中的声音与他此刻在我耳边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你这个小混蛋。”
我动了一下胳膊,环在他的肩膀上,眼角流出来温热的液体。
再然后,是带着铁锈味道的吻,带着热气的黏腻的皮肤,是视野里晃动的吊灯,和在混乱中被扫到的器械按钮。
这是个荒唐的下午。
房间里充满着欢愉过后的特殊气息,我的衣服早就被扯成破布扔在了地上,只围着个勉强能遮住身体的浴巾蹲坐在跑步机上,看眼前混蛋收拾残局。
他裸着上身,下面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穿上的皱皱巴巴的牛仔裤,手里拿着拖把和抹布。
现在的他身上一点都没了之前暴躁的影子,像个吃饱喝足了的大金毛。
对比着弱鸡一样的我自己,我不禁骂了句:“臭混蛋。”
他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经常拧着的眉头现在舒展着,牵唇漏出来个痞笑,松开抹布用两只大手捧住我的脸,在我眉头正中间亲了一口,发出一声响亮的啵儿。
“我是臭混蛋,你是小混蛋,咱俩是天生一对。”
他这么说。
我摁住心里涌上来的开心,板着脸踹了他一下:“赶紧收拾。”
他现在又是好脾气的样子了,一点都没生气,捡起拖把,继续打扫卫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得意劲儿。
手机震动了下,我点开消息,来自秦柯寒的消息将我拉回了现实。
许是久久没有听到我的回复,他又发了一条消息:“想好去哪里了吗?斐济怎么样?我记得你说过很喜欢哪里的海岛。”
迟来的愧疚涌上我的心头,我看了看不远处的蒋禹城,视线又回到手机界面上。
不能这样下去了。
在我不记得任何人的时候嫁给秦柯寒是一回事,但在我确定自己对另一个人有感情的时候嫁给他是另外一回事。
我谨慎地措辞,试图尽量不伤害到他:秦柯寒,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看到对话框状态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然后持续了大概两分钟,回过来一句简短的话:是不喜欢斐济吗?
他一连发过来好几条信息。
秦柯寒: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地方
秦柯寒:澳洲怎么样?墨尔本的风景很美
秦柯寒:或者去布拉格?你说过那里的建筑你很喜欢……
他显而易见的慌乱了,这让我更加觉得我是个混蛋。
但我不能用怜悯和愧疚去继续这段感情,那不论对他还是对我都是一种侮辱。
我快刀斩乱麻,我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发给他:“我们取消婚约吧。”
秦柯寒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我垂头丧气,去更衣间换上了衣服,准备去接受父母的审判。
蒋禹城已经打扫过卫生,把我一把搂在怀里用大手揉我的头发:“干什么去?把爷吃干抹净了又想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