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监走后,温迎才打开册子查看,“端王说京中最近来了个戏班子,唱得极好许多人都抢着去看,于是他便奏请陛下,特许我出宫一日出去看戏。”
顾慈恩惊讶,“连公主出宫都准了?这端王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可着实不轻。”
“是啊,也难怪俞国皇帝偏爱端王,的确是会投其所好。”
温迎虽然对端王没有兴趣,但对出宫还是很向往的。
顾慈恩小声询问,“那公主的意思,是要去赴约吗?”
“当然,我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且……能趁机去外面看看倒也不错。”
……
外面跟宫内果然是大不一样。
红飞翠舞,车水马龙,繁华喧闹,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生机。
温迎第一次出宫,虽瞧着什么都新鲜,却因身侧之人是端王,而不得不作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任他引路。
凌云楼和覆海楼是京城最大的两家酒楼,不过,这两者之间的客人却大相径庭。
凌云楼清幽雅致,菜色精美,多受一些才子佳人的追捧。而覆海楼却金碧辉煌,菜品亦是多山珍海味,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来此尝鲜。
而端王信中所提到的戏班子,今日也被覆海楼的掌柜请来,于是端王早早便让人来此包下了观戏最好的雅间。
戏台上一男一女咿呀咿呀地唱着,温迎看得津津有味,季請坐在她对面,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戏台。
那台上的女子最后拔出宝剑自刎时,在场不少看客都为之动容,更有甚者竟不住叹息潸然泪下,一曲戏终,台上喧嚣淡去。
季請叹了口气,“四面楚歌,英雄末路,生离死别……没想到今日唱的竟是出如此悲惨的戏文。”
温迎心中亦生感慨,“是啊,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难解难说之情。”
季請看似自责道,“都是本王的错,没有提前打听一下今日唱的是什么戏,倒惹得华阳公主伤心了。”
“这怎么能怪端王呢?今日能有幸出宫散散心,还多亏了端王在陛下面前说情,温迎已经很高兴了。”她自是不能真的怪罪。
“那就好,本王还一直担心华阳公主不喜欢这种嘈杂的地方。”
“端王多虑了。”
“看来华阳公主对本王的安排还算满意,那本王就放心了。”
温迎笑笑,正准备再应付几句,这时,本在外面守着的一名随从走进来,似乎有话要说。
“殿下…”
见他进来,季請下意识想避开温迎等人。
但或许他觉得温迎那柔弱的模样对自己并无威胁,又或许是不想两人刚拉近的关系,因为这一小小的举动前功尽弃,最终没有起身。
“何事?”
随从俯身对他耳语了一番,季請听后,只开口说了一句,“既然有了麻烦,解决掉就是了。”
“是。”
随从领命退下,温迎不明其意,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季請,“端王殿下,出什么事了?有什么温迎能帮上忙的吗?”
“无妨,一些小事罢了,本王能处理,不必劳华阳公主挂心。”
温迎垂下双眸,用一种楚楚可怜的声音逢迎着季請,“说的也是,若端王如此雄韬伟略的人物都没法解决的事,我一个终日被困在宫内的小女子又能做什么呢?方才是我大言不惭了。”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华阳公主莫要妄自菲薄。本王……只不过不想让公主费心而已。”
温迎假装一副听了这话才释怀的模样,看得顾慈恩都暗暗惊叹她的演技:咱们小公主骗人的本事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可越来越厉害了,太傅以前好像没教过吧?
一顿饭吃罢,后面又唱了两场戏,温迎却兴致全无,满脑子想着端王刚才的话,他究竟在暗中策划什么?
不知是真的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话,还是有人故意在等她。温迎一回宫便看到季妤出现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
“尚未成亲就跑出宫去与人私会,简直不知羞耻!”
一听这话温迎就明白了,她是季請的亲妹妹,怎会愿意自己一个质子做她的嫂嫂呢?
“姝公主,我此番出宫是陛下恩准的,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陛下不懂规矩礼仪,不该放我出去吗?”
“我从未这么说过,温迎,你莫要在这胡言乱语!”
听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温迎眼底闪过一道寒光,沉着声音缓步朝她走近,“姝公主我虽人在俞国,但姜国未亡你我就同是公主,温迎这三个字,也是你能叫的?!”
季妤印象中的温迎,总是一副楚楚可怜,任人欺负的模样。突然一股强烈的压道感袭来,季妤竟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但很快,她便又恢复如常,亦走上前一步,“拿这个当挡箭牌,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挡箭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