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心平整光滑,有一层薄茧,并不算粗糙。
以指为笔,用英文问他:「您不用训练吗」
“休息一天也没有什么大关系,队员也都是很自觉的,我做的不妥当,应该由我赔罪。”
「谢谢您」
“不客气,睡一觉吧。”他又贴心地盖住我伸出的手臂,整理好被角。
我阖目酣然入睡,第一次发烧之时没有做噩梦。以至于醒来之时浑身轻松,一点都没有往常病醒时身上的疲乏感。
醒来时阿玛迪斯还在床边守着,不同的是他在认真翻看一本网球杂志。
他的听觉也很灵敏,我的些微响动都听到了,第一时间回头来望:“醒了?”
“刚才护士来过,烧已经退下去了,你是继续在医院休息还是回酒店?”
他又将手递过来。
「酒店」
“那我去拿药,等我一会。”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温暖又安定。
这种感觉在很多年前也有过一次,不过那个人的长相已经很模糊了,我也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给了我一小罐水晶糖。
我这一生得到的爱与暖不多,每一点每一滴我都想记住,然后倍加珍惜。
只是唯独忘了那个人,实在太愧疚了。
阿玛迪斯送我回了酒店,此刻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嘴上说着一天没训练也没关系,实际上安顿好我便急急忙忙去网球场补今天的训练量。
男人总是相当不坦诚。
因为已经休息过,如果现在继续睡会影响到晚上的睡眠,倒时差是一份辛苦的工作,只能撑着些精神趁还有天光出去散散步。
我是希望着能见到越前的,不管怎样,哪怕加入美国队是他的意志,我也要在他面前说清楚事实再让他去选择。嗓子还不太能发声,出门揣了本便签放进口袋里。
昨晚是在湖心公园遇到的,顺着Gorden Street一直朝南走……
记路是一件麻烦又讨厌的事。
我正努力地在查看路边立牌式地图,没注意到远处缓缓行来的队伍。
“不好意思,遇到了之前日本的前辈,可以去打个招呼吗?”
“去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因为听觉敏锐,察觉到是向我这个方向过来的,下意识认为也是一个来看地图的人,就侧身让了过去。
些许阴影洒了下来,来人一身纯黑制服,胸口纹着「Germany」字样。
看清来人后,神思恍惚,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手冢国光。
镜片在黄昏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以至于我看不清镜下那张深邃的眼。这群人的目光都很锐利,盯着人时总有精神威压。
“前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朝我周围望了望,其实应该是想确认是否有其他日本队友在。
他肯定是渴望看到昔日队友的。
「我是来给你们加油助威的」
尚不确定阿玛迪斯是否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行踪,我隐去了他的信息。
“前辈,我是德国队代表。”
言下之意是他不在我口中的「你们」这个范畴之内。
「重要的不是在世界的哪个地方,而是心会在一起」
写下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为了劝谏越前而来的,结果反倒说了漂亮话。
为什么对手冢效力德国队就十分接受,而不能支持越前加入美国队呢。
这个问题我没有深究,因为明显他有个针对他的队友打断了他的谈话。
“你这家伙不会因为遇到旧友就心思动摇了吧?!”
这个人语速很快,发音又很重,准确听出他的意思并不容易。
“塞弗里德。”另外一个香槟色头发的人阻止了他的言语。
他们全都是身穿德国队制服的人,未来很有可能跟神月碰上。
似乎是不太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里出名的湖心公园怎么走」
“抱歉,我也是昨天刚到。”
……又是一群倒时差的,帮不上忙。
手冢看出我不再想交谈,便告辞了,临走前我将一张便签递进他手中,然后继续盯着地图去看。
因为不清楚湖心公园的具体名字,只能根据所在街道挨个东南西北看过去。
一道明亮清爽的声音响起,他的英文发音十分标准,犹如教科书上的录音一般:“要去哪里?”
有人帮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用英文在便签写下:「附近最出名的湖心公园」后递给了他。
他只看了一会地图,却准确地点到了我要去的位置:“在北方。”
这是相当严重地走反了……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