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扬州木瓜酒。”楚昭夜见沈漪松了口,连连应道。
“驸马盛情难却,本宫岂有推诿的道理。”这便是答应了。
两人自婚后头一遭说话如此氛围轻松,颇有几分新婚夫妻的样子,而这一幕被一人尽数收入眼帘,季榆偏过头,戏谑之色隐去,修长的指节松松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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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摘星殿的是一条幽深楼廊,穿过楼廊沿花荫小径而行,便步入苍翠竹园之中,园内有一小亭,亭中浅碧色宫装的少女正百无聊赖把玩着酒杯,面色微醺。
此时已如月中天,一男一女的影子被月色拉长,影影绰绰间好似狭昵无间。
“扬州的木瓜酒果然......”木瓜酿本就入口浓烈,沈漪也贪欢畅饮,再有楚昭夜一看到白玉杯见底便立即续满,几杯酒下肚沈漪眸光迷离,已有些昏沉之意。
“果然味极甘美。”她含糊地说完,见状男人趁机诱着人道:“公主醉了,我们这就回去歇息吧。”
“回哪?”
“公主只管跟着我便是。”说罢便要扶着沈漪离去。
猝不及防的,远处小跑着赶来一个人影,正是凌烟阁的小厮,楚昭夜正要叱责让人莫要坏了他的事,来人却气喘吁吁道季娘子已挺不住了,怕是今晚就要去了。
楚昭夜这才有所反应,他端详了沈漪一眼,左右都是他的妻了,今日不成往后总还有机会,那难得一见的清绝美人却是性命攸关,当即便跟着小厮去了凌烟阁。
两人一走,竹园便只剩下少女一人,她歪坐在亭内,自顾自地端起酒壶酣饮。酒香充斥口腔,沈漪眯起眼睛回味着,想起幼时喝过的第一杯酒,是她的母亲梅妃亲手酿的苗地糯米酒。
思及此沈漪眼眶微红,南疆地处苗地,与大梁不知隔了多少个山川河流,梅妃正是前任南疆国君膝下唯一的女儿。母亲尚在时便时常惦念故土,本以为再过一年便能见到南疆的人马来使,却先一步葬送在了深宫。
杯中酒已尽了,沈漪不悦地摆弄着酒壶,终是摇摇晃晃地起身归去。
月色下的花荫冷清清的,踉跄的身影越过绿径,刚步入廊下,就跌入一个微凉的怀里。熟悉的冷香丝丝缕缕袭来,入侵进少女的鼻息间。
“季榆?”她咕哝着,“你怎么在这。”
不对,不是季榆。沈漪摇摇头,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和白日里的季娘子一点也不一样,一定不是他。
季榆形容憔悴,却强忍着病体不适冷冷道:“他灌你酒了?”
显而易见,沈漪面上酡红,又一身酒气,俨然醉鬼一个。她仰头看他,朦朦胧胧的,只觉得眼前是个好看极了的少年。
也不怪沈漪认错,季榆回到住处就卸了钗环换回男装,素日里的耳鬓碎发被利落隐去,露出锋利的下颌,此刻的他任谁看到,都不会以为他是女人。
“你是新来的护卫?叫什么名字。”迷蒙的酒鬼问道。
季榆怔愣住了,余光却瞥到一个男人身影出现在廊下,是本应被他支走的楚昭夜。
他唤了小厮叫来楚昭夜,再以子蛊控制其出现幻觉,自己则脱身去寻公主,可今日他发病迟迟不得缓解,是以子蛊的威力骤减,此时怕是楚昭夜发现了不对寻人来了。
“季娘子?美人?”人声愈来愈近。
“你长得这般好看,不如,做本公主的裙下之臣吧。”这句话轻佻又孟浪,是她在话本子里看到的,今日便借着酒意胡诌,她心里不爽利,非要发泄出来不可。
季榆知道她醉得不轻,又忍不住幽幽追问,“公主还有别的裙下之臣吗?”
醉鬼自大又浮夸,“本公主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岂是你一个小小护卫置喙的了的。”
说罢便有些懊恼地推开季榆,可怎么也推不动,反被一只修长的手扣住了腕子,他俯身同她耳语道:“我不管你有几个裙下之臣,但你不许跟楚昭夜接近,听到没有。”
被人拿捏动弹不得,沈漪更生气了,“放开我,你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明日我就处置了你”
话音刚落,只听得季榆哼笑一声,声音清越道:“公主想要我放手,须得许我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约莫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楚昭夜的脚步声更近了,少年睨了一眼男人的方向,翻转手腕便带着沈漪隐入转角处。
沈漪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刚要开口就被捂住了嘴巴,她便羞恼地瞪他。
月光清凌凌的,打在季榆坠着银饰的肩上,也投映出不远处楚昭夜的影子。季榆松开了手,少女终于得以喘息。
“公主可允我讨一味药。”
“什么药?”话音刚落,沈漪手腕陡然传来刺痛接着一双唇覆在了上面,微凉而柔软,竟吮吸起她自腕处流出的鲜血来。
“唔。”沈漪挣扎着却摆脱不得,月色下少年形同鬼魅,吸吮甘霖般汲取她身体的血液,态势又凶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