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某种悲伤的回忆,便赶紧握紧陆千渺的手,担忧地说道。
陆千渺被孙夫人从故梦中唤醒,立马恢复了正常。她摇摇头冲着孙夫人浅浅一笑,道:“没事,您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回想起孙自留刚才说的话,又转头对他说道:“孙前辈,您说温舒玉不是个好人,是不是因为他和他好朋友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您为此感到不齿?”
孙夫人和孙自留相互看了一眼,没想到陆千渺会这么直白地说出问题所在,二人顿时一脸不自在。
陆千渺又继续说道:“其实晚辈心里有个疑问,说出来了,还请二位前辈不要觉得冒犯。”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你说吧。”孙自留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们两人,像是有意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表情。
“先前我以为,二位前辈是因为花锦做出的选择致使师门蒙羞而生气。因为花锦可以选择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别的男人成亲,但是不能选择温舒玉。”
“二位前辈厌恶温舒玉,原因多半在此。”
“可后来我又觉得,二位前辈在江湖中沉浮多年,或许早已看淡那些声名颜面……其实两位更是出于对花锦的生气和担心吧。”
孙夫人眼中泪光闪烁,长叹一声,说道:“连你都明白的道理,锦儿又怎会不知呢?这么多年,她就是在躲着我们吧!”
孙自留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用硬邦邦的口吻插话道:“好了,此事以后不必多言。事已至此,再谈这些又有何用?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由她去吧!”
孙自留看向陆千渺,脸色又缓和了不少:“我们提的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若你不想做这件事了,也可随时作罢。”
言毕,孙自留转身走出了堂屋。
陆千渺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好的一场送别,却被弄得不欢而散。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眼见陆千渺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孙夫人慌忙擦掉眼角的泪水,说道:“陆姑娘,你别跟孙老头一般见识,他脾气上来了,就这样!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倒是你,路上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陆千渺被孙夫人轻柔的话语所触动,一时又怔住了。
孙夫人说完,又上前一步抱住了陆千渺,她虽然很在意花锦,但也同样无比关心陆千渺,陆千渺在她心中已经不是一个过客或病人了,她很喜欢这个孩子,于是她把自己内心的想法也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或许你不会相信,看到你,我总会想起花锦,但我知道你不是花锦,所以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另一个女儿,我的家人。看到你这么难过,我心里也很难受。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的笑容。”
这是多么温暖的怀抱,这双臂弯是多么的温柔却又有力。就这样被孙夫人拥抱着,陆千渺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家人的怀抱了呢?上一次落入家人的怀中,是什么时候了呢?
脸上的泪水已不记得是怎么被孙夫人擦去的,陆千渺只记得自己背着孙自留夫妇为她准备的包袱走出竹门时,看见天空飘来一大团白云,一阵暖风吹来,好像把她心底的坚冰融化了。
林间枝头的鸟不时啼叫着,将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山中风吹草动,带动着天上流动的浮云。金灿灿的阳光自云中缝隙倾泻而下,洒下一片光辉。
陆千渺的身影渐渐远去,隐没在山林之中。
枫鸣镇的人不爱喝酒,因此镇上没有卖酒的地方,只有茶肆、客栈、食铺。就算去了客栈,也是没有酒喝的。要想喝酒,就得去离镇子不远的十里之外,那儿有一片枫叶林,有一个酒店,很多过往的商客游子都喜欢去那里。
江慎怜其实也不十分喜爱喝酒,他一般只有心情特别糟糕的时候才大喝特喝,而且喜欢独自喝闷酒,一喝就非得把自己灌醉不可。
但此时他就坐在那被枫林环绕的酒店中,尽情享受这里的美酒佳肴。他心情并不糟糕,却喝得有了几分醉意。他在等一个人,可他偏偏又不喜欢等,等人总是很漫长的,而漫长的等候,只有靠喝酒才能熬过。
他等的是金善堂。那天卢府的大厅金善堂也在场,赵德禅说了那些话后,金善堂和那群人一起离开了。在柴家宅院发生的事,一定和金善堂脱不了关系。
可是金善堂并不好找。这几天里,江慎怜一直留在枫鸣镇上寻找金善堂的行踪,他正为找不到此人犯愁,却没想到这人自己倒找上门来,一早派了个乞丐给他传话,约他午时在这里见面。
金善堂这个管家在卢府可是个大忙人,整日不是和这个客人交谈,就是去招待另一个客人,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他一一照管,事无巨细,江慎怜很少见他有闲下来的时刻。他在卢府待的时间并不长,和金善堂很少打交道,对此人的了解不多,不过光看他对人卑躬屈膝的姿态,就足以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