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应她的除了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便只剩下窒息的沉默。
时音音虽然害怕,但脑子却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她站在原地没动,手里的照明灯偶有晃动着,余光里似有黑影朝她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黑影彻底覆上来的那一瞬,时音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将温楠曾教过她的防身术发挥到了极致,抬起脚就直攻身后之人的下三路。
但显然对方比她更快,她的脚才抬起就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而且对方显然是故意借着她的力,稍稍一带,她就跌进了一个坚实而有力的臂膀上,那熟悉的如山间晨雾般的香气,再次萦绕上她鼻尖。
几秒后,时音音反应了过来,“贺时桉?”
“是我,时医生。”漫不经心的嗓音带着熟悉的慵懒,闲闲出声,“绝人子嗣是会伤阴德的。”
“……”
手机早在刚才的慌乱中掉落在地,没了照明,就着窗边掉落的月光,时音音隐约看清了他的脸,那双隐在金丝框镜片后的眼睛,好似以暇地看着她。
而她侧靠在男人的怀里,右腿还被他禁锢在掌心里,被他拉着吊在半空中,要不是她自小习舞,柔韧性够好的话,被他这么个拉法,估计都得被拉劈叉。
“贺先生。”时音音压下胸口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故作淡定的回,“这黑灯瞎火的,是你装神弄鬼在先,刚才的子嗣之危也是你自找的。”
话说到这,时音音觉得自己可以自行去挖坑把自己埋了,可她眼下也避无可避,只能继续嘴硬,“贺先生,你还要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黑暗中,男人忽而很轻的笑了声。
同时,时音音的腿终于被他松开来,身子也随之被他扶正站稳。
贺时桉也终于和她拉开了距离。
可空气里流动的暧昧还未彻底消散,又忽听“咔嚓”一声响。
时音音的瞳孔被男人手里的打火机点亮,然后透过打火机上的淡蓝色火光,她看清了男人身后的小餐车。
三层的餐车上,最上面的那层,放着个一磅左右的蛋糕,上面摆满了她爱吃的樱桃,旁边果盘里也装满了樱桃,下面两层的餐盘被不锈钢盖子盖着,大约是些什么吃食吧。
看到这些时,时音音的脑子有些懵,一时间也忘了该如何反应。
在他转身点亮照明蜡烛的那一瞬,时音音才突然就明白过来——小麦说的惊喜,不是为贺时桉,而是为她,是他在为她准备生日惊喜。
极致的失落后,这迟来的生日蛋糕让时音音有了些被安抚到的开心。
时音音唇瓣微启,刚想说些什么又看男人拿出手机,长指在手机屏上滑动着。
随着他手臂缓慢抬高的动作,老师的脸和声音便同时在她的五感里铺开来:“音音啊,生日快乐。”
“你今天总也气不顺,还老跟时桉闹脾气,是不是以为老师把你的生日给忘了啊?这一天,你估计也没少在心里埋怨老师吧。”
听到这时,时音音无意识地弯了弯嘴角。
“那你可冤枉老师了啊,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小时候还总说要跟我回家,做我的孙女呢,那爷爷怎么会忘了我孙女的生日呢,”
“我跟时桉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但不凑巧,你睡了,时桉看你睡了就没忍心叫你,没办法,今年的生日,老师就只能用这种方式祝福你了。”
“音音啊,老师知道,你来南湖是怕我一人孤单,你的心意老师都懂,我就不多言谢了……这段日子,有你,有时桉,老师觉得特别的幸福……”
老师在视频里足足说了有近三分钟,有她幼时的趣事,也有她儿时的糗事,更多的是长大后跟随他学医的过往。
言语间,是藏不住的骄傲——老师是在为她骄傲。
那是老师对她学业由衷的认可,也是盼望着她能将白氏针灸传承下去的希冀。
刚刚才升起的开心,瞬间便低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时音音突然有种老师在跟她告别的错觉。
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找老师,声音都变了,“老师在哪?”
许是她的担心太过明显,男人适时的出了声:“放心,白老的房里有医生24小时的守着,不会有事的。”
时音音抬头,眼里映着那张熟悉的脸。
许是担忧的心忽而落地,她晃了下神,又许是烛光摇曳迷了她的眼,大脑忽而失控,那些关于季星野和贺时桉的记忆,似两头互不相容的老虎,突然咆哮着开始撕咬对方。
一山不容二虎的血腥场面,如同在时音音的眼前真实发生着一般。
而时音音作为观战者,她一时竟也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只能凭着本能低呼出声,“季星野,你爱过我吗?”
“咔嚓!”
闻声,时音音眼睫动了动,就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