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
“我是中宫皇后。”无人可以替代的皇后。
这时,宫人通传,说是吴王妃和侧妃求见。
吴王妃是个懦弱美人,自己没什么个性,面团似的在王府里被性子强势的侧妃性子压一头。侧妃更得宠些,膝下得一子,虽然还没有正式封为世子,吴王妃备受吴王冷落,封世子也是早晚的事。
因着被提醒小心吴王,李仲华在一旁冷眼瞧着,她以前似乎漏掉了太多细节上的东西。比如,其实吴王妃是裴家的远亲,虽然并不是皇后做主指婚给李简的,但是吴王妃娘家到底是于裴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会与她不受宠有关吗?毕竟,李仲华印象中二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相敬如宾,新婚时也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仿佛是从吴王妃第一次流产后,二人关系再不复从前的。
侧妃的态度十分嚣张,她简直对王妃没有起码的尊重。王妃本来就不是争抢的性子,除了府里的庶务倒也没有别的话,而侧妃就张扬多了。
“王爷叫妾身帮着打理王府,只是延儿还小,妾身还得照顾那小子,多亏了姐姐教导。”侧妃齐月娥说着,用手帕沾沾眼角,“否则定是叫王爷担心,叫母后担心。”
皇后面上并不发作,她端起面前的茶,轻轻吹了口气,浅啜了一口,“既然劳累,那便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罢,王妃打理后院也是她该做的。”便不再说话。
吴王妃安静地低着头,也不为自己说话,也没有对齐侧妃的怨怼,只是静静的。李仲华瞧着,倒觉得她有些可怜,她有选择吗?
政务堂今日散得早,李简和大臣们议完事,知道今日自家家眷进宫参拜皇后,便也去丽正殿给皇后请安。李简进殿,向皇后行礼,“母后万安。儿子不孝,因前朝事忙,多时未向母后问安。”
皇后坐在主位上,轻轻抬了眼皮,不咸不淡道:“国事为大,你为朝政奔波为你们父皇分忧,本宫便是再高兴不过了。”
李简拱手称是,又与李仲华问候过才转向一旁,见自己的两位家眷都起身向他行礼,他本能的想上去扶起齐侧妃,但想起这是在皇后宫中,还是去扶起了吴王妃。余光中瞥见齐侧妃像是哭过,朝他柔柔弱弱地投来一眼,心便早已飞到她身边去了。
裴皇后本不想插手这些后院之事,但是吴王妃嫁给吴王不能说与裴家毫无干系,还是开口:“简儿,王妃身体弱,又主持府中事务毕竟夫妇一体,你也该多关心关心她。”
李简瞥了吴王妃一眼,见她还是那样,不看不问,心下烦躁,但是又不能在丽正殿发作,手攥成拳,只回皇后谨遵教训。
错身而过时,李仲华闻到李简身上味道特别的熏香,微苦但是醇厚,与齐侧妃身上相同。不知道想到什么,问李简:“大兄,你身上的熏香是何种类?很是特别。”
李简闻言面上有瞬间的凝滞,但立刻带上笑,“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翊宁你平时用的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没见过小地方产的香,如果你感兴趣,改日阿兄叫人给你送来。”
“好啊,大兄小时候有什么稀罕玩意总少不了妹妹的,这香自然也少不了不是吗?”
李简一笑,道这是自然。
吴王一行人离开后,裴皇后突然说:“他们都等着呢。”
“等着坐上我儿的位置,等着当上太子太子妃,呵。”她发出一声笑,却是悲凉和讽刺。
裴皇后忽然起身来到李仲华面前,“你知道为什么你父皇,总是会被辛贵妃叫走吗?”
她倏然转身,“他愧疚啊,哈哈。不敢面对我,也不敢面对宣儿,不敢承认他早生了动太子的念头。”
砰!裴皇后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李仲华耳边炸开,她心里那副父慈子孝的亲情图景似乎再也不能构成了,从那副药方的问题,她就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