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曲先探过,这些也是备好的。而且除去男子的衣裳,还有一套大一些女子样式的衣裳,也就是说,今日如果季秋抽不出身,就会由安曲或者谢锦带容璇离开历城,当然还有南笙也会一起离开。
想到这,容璇不禁感叹当护卫真不容易,她理了理裙子,走了出来。
“我换好了。”
浅浅的水湾横在两人之间,容璇站在船头,农家女儿的衣裳,掩饰的意味浓厚却不起半点作用。
季秋伸手牵她过来,低声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你,躲在船上不要出声,这把钥匙也许是你此行唯一的收获,收好不用丢了。”
“你不换掉湿衣裳吗?”
“不换,我的人就在城门口,少不了衣裳给我穿……真无碍?”
“嗯。”容璇知道季秋嘱咐一通,是该离开了,没多说半个字。
容璇回到船上,季秋将船往深处推了些,拢着荷叶收住口。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容璇坐在乌篷船中,透过交错的荷叶,依稀能看到离去的背影。
原先的病色被脂粉盖住了,但湖水冷冽,让她面色依旧,现下发热让头晕往上浮了些。
容璇把衣裳中的重要东西都拿出来,将匕首握在手中,出来时带着的东西一样没少,尤其是要还回去的,贤妃娘娘的宫牌她留给南笙以备不时之需,季秋的玉佩,她特地放在荷包里套了两层结。
且不论旁的,这是季秋的玉佩,千万个上好的玉按模子刻,也抵不过这一个。
寂静配合着不知名字的虫鸣,让容璇渐渐失去感觉,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她趴在一个人背上,“哥哥?”虚弱又无力地试探。
回应她的是一声“嗯”,跟南笙凑过来的安抚。
“我们要去哪?”
“寒山寺。那里已经没有坏人了。”
“坏人都冲着失踪的公主去了,对吗?”
“嗯。”
容璇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却是热的发烫的,她真的病了。
“殿下,把这个药吃了。”南笙把一颗药丸递到容璇嘴边。
容璇含在嘴里有些苦,但很快南笙又给了容璇蜜饯。
显然,南笙已经有自己的判断了,什么都没问,只轻轻拍了拍容璇的背,让她安心。
“青越呢?”
“他身手好,算起来,也已经出城了。”
容璇刚醒,虽难受也有这话讲,“南笙,等回去之后,我给你吃更大更甜的蜜饯。”
“好……我还以为这是殿下的,掉到衣裳里了。”
一袋蜜饯,当赔礼吗?
容璇能尝出是普通百姓的手艺,也猜到是安曲放的,却不知道怎么跟南笙说。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夜晚的山中,乌鸦啼叫,少不了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