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男人们振臂高呼,将士们士气高涨,没有丝毫松懈,继续乘胜追击。因疏忽大意,南军被率先攻破大门改变了战术,分派了三人防守池王,封堵了池王的进攻路线。池子彧进退两难将球操起,作势要传球,一个假动作晃过了身旁防守的队员,持球过人。却在下一秒突然丢掉球棍,咳嗽不止,虚弱地宛如下一秒就要坠马般。
比赛瞬间暂停,北军一众将士纷纷下马上前查看池王的情况,双方将士气势汹汹各执球棍,对峙在那里,互不相让。
池子彧被两人驾着下马,样子有些狼狈,陈管家反应迅速,赶忙带着沈之藜上前查看情况。沈之藜满心疑惑,仿佛刚刚纵马驰骋的另有他人。
护卫队抬着担架一拥而上,池王被人群簇拥扶下马也没有半分狼狈。陈管家带着沈之藜穿过人群,左挤右拥来到池王身旁。身后的沈之藜被摩肩接踵的人群挤的调转了方向,一只沉重的手臂不知何时搭上了她的肩,突然出现的重量害得她差点跌倒。背部突然承受着沉甸甸的重量,像是被一座山压在身上。
沈之藜刚想侧过头嗔怪,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和线条流畅的鎏金面具让她乖乖闭了嘴,取而代之的是用力向上撑住了肩膀。池王的左手扶着她的肩,右手握成半拳的姿势,绕过她大半个身子僵硬地垂下。沈之藜整个人在池王的笼罩下,每走一步身体便会激烈地摇晃,她也只能咬紧牙关缓慢地挪动着脚步。
“胡闹。”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沈之藜走得艰难,只能装聋作哑将人扶到轮椅坐下。身旁围绕的人群四散,一阵清凉拂面,淡淡的雪松香气若隐若现,沈之藜探究的看了看四周。
“属下知错,是属下自作主张考虑不周,属下甘愿受罚。”男人头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身着披护甲,一双杏子眼异常清澈。
池子彧靠在轮椅上把气喘匀了,挥手打断了急忙解释的副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的迹象。
“王爷是在责怪我呢,您就别对号入座了。”
副将意味不明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站在王爷身侧,白嫩的不像话的玉面小生,只见白面小生表情局促,靠无可靠地紧贴在池王身侧,一脸的讨好。奇怪的是王爷对于这小生的动作没有表现出排斥,副将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池王出言打断。
“比赛继续,别因我一人扰了大家的兴致。”池王嘴唇发白,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吐纳,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一副气咽声丝的模样。
“殿下,”副将心急上前,却被姗姗来迟的膺若诚挡在了身后,“行了,快去比赛,不然殿下这球白开了。”说完架起池子彧的另一条胳膊,与一旁的人合力将池子彧扶到轮椅上。
片刻间,细密的汗珠已经悄然爬上了沈之藜的额头,她不确定池王到底状态如何,只是一想到离回去的时间还有漫长的两个多月,她还没拿到休书,她的饭票看着总是岌岌可危的样子,不免有些忧心仲仲。
“毋需担心,王爷没什么大碍。”老管家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似是看出她的不安,小声安慰道。
他不出声还好,一有动静便引起了一旁池王的不满,沈之藜第一时间看到池王越发冷漠的脸,忙拿着手帕上前为王爷擦汗,并笑脸相迎送上热茶。
对于端到眼前的热茶,池子彧则是一动不动,沈之藜一头雾水,不知对方到底在闹哪门子脾气,迟钝道:“要不我帮您吹吹?”
池子彧置若罔闻,靠在椅背上眼睛半阖,双腿软绵绵地垂在轮椅上,显得异常虚弱和疲惫。沈之藜热脸贴冷屁股,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哈哈,有趣。”脱掉铠甲的膺若诚笑声爽朗出现在两人身后,瞧着一旁小心翼翼又表情丰富的白面小生,止不住好奇道:“这位是?之前怎么没在王府见过?”
“回军师,这位是王府新来的书童,他刚来,您没见过实属自然。”陈管家一边出声解释,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家王爷的反应,好在王爷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书童?子彧的书童?”膺若诚有些意外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青年,有些眼熟。
池子彧依旧充耳不闻,皱着眉驱着轮椅离开了场边。沈之藜有眼力见地跟了上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被膺若诚追了上来。谁成想这大傻子几步赶上,自来熟地从后面搭上沈之藜的肩膀,“不过,这位小兄弟看着有些眼熟啊。”
“普通人总有相似。”沈之藜刚忙挣脱,小跑进贵宾的专属看台,靠近池王身边坐下。
“嘿,你这小小书童,怎敢与王爷平起平坐。”
“对不起,是我无礼了。”被点到名的沈之藜刚忙站起身,毫无歉意。
“诶,你怎么称呼啊?”
“小沈。”
“小沈?你是陈管家的亲戚?”
“不是。”
“你,,,”
“这位兄台,观棋不语听过吗?观赛不语可以吗?请不要打扰我家王爷观赛。”沈之藜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