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她回头看一眼,见裴映辞拿起了一边的洒扫器具,似乎是示范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
他也能教?他自己会吗?
佟曦晚其实吃不进东西,在厨房呆了会就出来,谁知这边也几乎洒扫完毕了。
裴映辞没有别的话,再稍坐了坐就告辞,带姜昭离去。
黄昏时候岳知宁醒来,忙忙道谢,梳洗了下,又赶回去,嘴里嘀咕着:“她肯定要说我!”
佟曦晚站在门槛,送了这最后一个人。
她踱了会步,秋风萧萧,夕阳如同大大的圆盘,落在不远处的河面上,熠熠生辉。
水火交融,不过如此。
这四处确实没什么人的,早中的热闹其实难得。
不知道离缘现在在哪里?
昨夜间她也听到外头一些动静的,山上估计还在找人。
她能躲在哪里呢?
佟曦晚也很好奇。
她只知道离缘可能去哪,但落脚么……
如果她是离缘,她会躲哪里?
人多还是人少的地方?
她不擅与人交接,大概不会去热闹之处。
哪里呢?
佟曦晚想了想,咦,这附近的寺庙在哪儿?
不论如何,离缘在庵子里生活了很多年,对于有神佛塑像的地方总是更感到熟悉,她躲到寺庙附近,也未可知。
还有别的可能。
她会不会见到了那个人?
昨天没见到,今天呢?
佟曦晚理了理思绪,回屋拿了些东西,将门关了,接着就往外走去。
先去碰碰运气。
佟曦晚转去了承恩伯府,天已完全黑了下来,然而承恩伯府灯火辉煌,不时有人进出,绕着府一条街都有人巡视。
佟曦晚走到街角买东西,也和众人一同看那边,她问道:“这是怎么了?倒像有什么大事。”
挑担子卖木制人偶的小贩听了道:“听说是丢了东西,说有贼人,在排查呢追踪呢。”
佟曦晚点点头。
买了东西又慢悠悠在不远处转,与那巡查的人迎面碰了好几次,久了他们也注意她。
佟曦晚于是打算折回。
这里查的这么严,离缘不一定在的。
这不是傻嘛?
她想着,抬腿就走,谁知绕过一条街便见一道黑影子猛地从眼前蹿过,奔向对面。
这身影的脚步却有点跛。
“谁?”佟曦晚发问。
她只觉得这影子有点熟悉的。
那人拐进的是一个死角,佟曦晚知道的,这条大街的设计便是这样,南北通,东西的小道看似通,其实除了首尾,都不通的。
侧边府上点着灯笼,幽幽地一点红光,佟曦带了火折子的,因此打亮,往里走几步,照了照。
这死角也长,两边堆放着柴火和一些木板之类的。
这里面一丝声响也无。
如果是离缘,她要怎么带走她?
那府兵刚刚正打照面过去了,绕一圈大概也要两刻钟罢,大概不会来,只是也怕有人半路折回。
这里要出去,须得跟着府兵的路线,在后面走一走,然后才能拐走,然而那街口也有人守着的。
离缘就这样待着躲着,不一定会被发现,可是也走不掉的。
那些人只是还没逐一搜查,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许是怕人见到,所以现在先将人困住,半夜三更再抓人也未可知。
她小声叫了句:“离缘。”
没人理她。
她又退了出来。
打量了片刻这灯笼。
灯笼是亮的,可是上面挂满了灰,这条街上住着的都是权贵,一般不会这样不讲究,想必有段时间没人住了,是空房子。
她上前去,左右看看没人,朱漆门上果然落了大锁。
她想了想,从袖内掏出一把钥匙。
将钥匙插入,这锁却开了。
她回身便又站在那个街口:“离缘,你出来,我知道是你。你听得出我的声音吗?现在那些人走了,隔壁是我的府邸,我带你进去。”
仍旧没动静。
佟曦晚道:“你不来的话,迟早会被抓到的。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吗?”
她再等了等,离她最近的柴堆便慢慢怕出来一人。
佟曦晚举着火折子,另一手稍微遮点光,朝她脸上照去。
果然是离缘。
她朝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佟曦晚回身去拉她的手,悄悄把门开一条缝,两人一钻钻进那门里。
门又轻轻阖上。
有风来,灯笼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