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亓夫人也觉得事出有因,便耐心等待着,可结果就见老爷从一堆压箱底的陈旧宣纸之中,一页一页地翻看,最后在中间翻到了一张卷烂不成样的玉佩的图样。
“这个是?”
亓夫人接过来一看,认出来了,绽露笑颜:“老爷,这个模样好!您这是不是买到了一块好玉,想给玉雕个模样呀?这模样是极好地,竟是麒麟……呃!”
后面的话嘎然而止。
麒麟可不是他们这种商贾人家能佩戴地。
亓夫人脸色惨白,不安地望着夫君,“这,这是何意?”
“我爹当年弄的这枚麒麟图样,说是给皇亲国戚做得,那个时候家族在经营玉器生意,当时我瞧着这图样,麒麟的模样很不太像,可仔细看又觉得很像,实在极玄妙,便留下了这张纸,可是夫人你知道么今日我竟然见到了这图样……”
亓老爷握住夫人的手,攒眉道,“只是佩戴玉佩的人是个伙计,且那玉佩也极廉价……不对呀,当初这麒麟纹样分明是独一无二地设计,拥有这枚玉佩纹样之人纵然落迫,也绝不致沦落做下人的份,实在怪异得紧……”
亓夫人不以为然,低声道,“你难道没见着么,就在数日前当朝余太师都被抄了家了,那太师府上上下下地……连做下人的份都没有的……”
“那玉佩也不至于如此低廉,就好像是仿做的一般。”
亓老爷摇头,“此事,我还是暗中查一查为好。”
正在这时,外头丫鬟声音,说是已经把药煎好了。
亓老爷嘱咐夫人严守口风,转而看了眼图样,心里想着,若那小楚能将夫人医治好,也算他能耐!
丫鬟把夫人接走,亓老爷遂坐下来写信,派人送去离州父亲那里,询问这图样一事。
亓老爷带着夫人离开家乡到帝都做生意,一开始很顺利,也发了财,但后来却屡次被皇商打压,最近几年很不顺。
遂,见到小楚腰间那像极图样的玉佩,亓老爷就起了心思……
或许,这对他的生意是巨大的转机?
到了黄昏之际,药铺里面便迎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是亓老爷来了,李掌柜忧心忡忡一整天的大黑脸,这下子终于绽出笑容,拱手快步赶上去,笑容灿烂,“亓老爷,您来这………是好消息吧?”
依然是提着心的。
“那是自然,老夫可是送银两来的,那小楚呢?”
亓老爷找到余梦依,先是把夫人服药后的病况说一遍,“小兄弟,你果真是药到病轻呀,这才一日,夫人就觉得身子大感舒服了呢,呶,这是给你的报酬!”
八两黄金。
沉甸甸地。
粗略换算一下,在余梦依从前那个时期,这是十多万块钱吧。
有这八两黄金,使她在这个世界,一下子从穷光蛋变成了富人!
最最重要的,不用当玉佩去了。
为此她爱惜地抚了抚腰间的玉佩,谁知亓老爷竟问,“小兄弟,你这玉佩……祖传的么?”
余梦依多聪明,立即笑了笑,回道,“我从南边过来刚在帝都落脚,这不,在路上施奢了一个乞儿,换了此物,不甚值钱……”
“原来如此。”
亓老爷露出果然的表情,实际上心里却作另一番想。
这小子话虽说得轻松,殊不知他的动作却露了形迹。
他这般爱惜玉佩,此物纵然不是他的,也必是他珍重之人的。
且不急,先听听老太爷那边的来信再说。
亓老爷走后,余梦依就去找李掌柜,向他提起昨日签下工契一事。
“哦,是这事啊?”
李掌柜作出一脸的苦口婆心,“小楚啊,是老夫待你不好吧,你尽管说,有哪里不对,老夫这就改,咱们药铺不能少不你呀!”
今日发生之事,少东家早已知晓。
小楚医治好病患一事,少东家也收到消息了。
就凭这一点,李掌柜就不能放人。
这小楚居然还能看病,且比之前那个五六十岁的坐堂老大夫还要妙手回春,那是怎么都不能放他走的。
回头若少东家再问起他了,有这工契在手,还不是对他随意差遣?
若是没有工契,他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以为押着一个月的月钱能拦得住他么?
“不是啊掌柜,我家中兄长不乐意,是我擅自作主了,您对我很好,那我能拿回工契吗……”
余梦依早将八两黄金兑换成了八十两碎银,她期待的漂亮的大眼睛忽闪闪看着李掌柜。
本来李掌柜还以为他贪财的,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他搁这等着自己呢。
李掌柜眼珠一转,伸出手来,嘴里哼哼唧唧,“小楚啊,你这工契呀,之前还在铺子里,后来就交到少东家那里了,如果……嗯,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