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好。”
隔空的温和目光与她缓缓交替,盛吟顿时就没往下说了。
之前盛吟在国外,那边的心理医生予她的治疗帮助情况不是很理想。通过学术同僚搭线,才找到了裴晚南这里。
裴晚南是国内特出的心理治疗师之一,盛吟这几年的情况,裴晚南都很清楚。
盛吟的行程,十四个小时飞机,两个半小时汽车,中途还不说淋雪吹风。
有种说谎后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其实也没必要,她只是习惯了。
微微挣扎了一下,盛吟说了实话,“旅途有点累,睡了两个多小时。”
“没关系,回国第一天,旅途上的所见、归家情绪和天气气温这些因素可能暂时影响了你的大脑皮层。”
裴晚南温和地客观表述,将她手上的那盆月见草接过去,放在了花棚架上,“也可能是因为时差才睡不好,我们先吃早餐。”
大概知道盛吟的喜好,裴晚南泡了杯红茶给她。
看着盛吟放松地丢了块方糖进红茶里,裴晚南问了一些趣事,听着盛吟继续说起了这段时间的一些事。
即使昨晚只睡了三小时不到,盛吟的瞳仁也还是睁得明亮。说着话的时候唇边一直带着笑,那是仿佛拿尺子量过的弧度。
形式,标准。
“他就小你不过两岁,你还叫他小朋友。”一直没有插话的裴晚南,听盛吟提起林为言时,浅笑着开了口。
像找到了个合适开启的时点。
裴晚南微笑着问她,“那昨晚睡着之后有做梦吗?是梦到你这个小朋友还是家人,他们怎么样了?”
跟寻常聊天一样,没有探索的冒犯。
但似河水潺潺的声音格外柔和缓慢,试图引导确认着几个小时前是否存在过干扰的旧影。
极其自然的一问,盛吟微怔,在唇齿的红茶味还没消散前,她结束了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轻软,很清醒,她说,“没有,什么都没梦到。”
和之前每次的回答都一样。
良久,裴晚南收回和她对视的眸光,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两盆金娃娃和三盆石竹没搬。
今天裴晚南在学校还有堂课,早饭过后,一起搬完花,裴晚南就先去了学校。
盛吟还留在这儿。
她让助理帮她找了住的地方,收拾和安置好家具还需要多几天的时间。只能再叨扰裴晚南,到时再回家收拾东西。
搬完花的盛吟,回到房间从行李箱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接通电源后开了屏。
盛家是做拍卖起家的,每年的春拍秋拍是业内最活跃的时候。
前不久秋拍结束,正是业内的人可以稍微休息下的时候。
盛吟打开了几个文档资料,把需要她看的文件都先看了,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批注。
投入工作的时候,是最可以心无旁骛到不想起别的什么事。
除了总有人来找。
盛吟看着屏幕上的油画图,画中人眼里的那几笔高光,现代主义的细节最是打动人。
结果一旁手机‘嗡嗡’不停地震动,盛吟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手指拉着往右一划。
“姐,秋拍也过去了,你怎么也不歇一段时间。”电话那头助理的关怀声音传来。
助理唐乐年听着盛吟还在敲键盘,继续说着收尾的事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了,过两天他也要回来G市了。
“好~辛苦了,我们年年就是能干,等你回来给你放假。”盛吟对着电话那头一通不吝啬的表扬。
她分神地听着唐乐年的话,一会,眸光才终于舍得从那副油画上移开,翻着她的单肩包。
她有个资料拷贝在了U盘里,正好趁这两天没事,可以顺便看下哪里能着手。
“姐,予池哥让我跟你说,他很想你。他说,电话就不再打给你了,免得真得太想念你就忍不住现在回去了。”
唐乐年支支吾吾了大半天,终于忍不住光速地把这话倒了出来。
显然,这话连唐乐年这个代为转达的人听着,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盛吟笑了下,她翻包的手没停下。
想起江予池这个学长平日的处事,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学长一向都是爱开玩笑的。
对盛吟说完这话,唐乐年显然也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不等盛吟回答,他提起了另外一个重任,“姐,还有,我那个朋友为言,他说他惹你生气了?叫我和你道歉?”
盛吟刚拿着U盘准备接上笔记本。
林为言是不知道,所以想得太多。
其实盛吟还是很喜欢林为言的,“林为言没有惹我生气,我只是转了个油费给他。”
“他昨天让他叔叔一起送我回家了,那你说,我转了油费让林为言还给他叔叔,难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