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面张望,似在搜寻其他人的影子。
“阿冷出去扫街没回来,疯子出去找了,刚刚星晴也出去找了。”我说。
伦妞神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上前一步拉着我的手说:“好了,别担心了,你们吃过早餐没?”
我没有回答伦妞,傻妞说:“柔柔说吃不下。”
“先吃点东西吧,我有话和你们说。”说着便拉着我进厨房。
“什么事?”我在桌子旁坐下。
“吃了就告诉你们。”伦妞没有看我的眼睛,而是起身去灶台上翻腾着什么,“还有粥呢,还是热的,来,柔,傻妞,我帮你们盛。”伦妞拿起碗就给我们盛粥。
“美妞,我来就好。”傻妞也站起来去帮忙。
我坐在桌子旁默默的看着她们把粥放到我的眼前,肚子虽然有些难受,却没心情吃,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一颗心越来越忐忑不安。
“吃点吧,柔。”伦妞把筷子塞到我手上。
“我……”不想吃,还没说完,伦妞就打断了我,“你们赶紧吃了,不吃就不告诉你们,关于阿冷他们的,要不要听随你们。”伦妞板着一张脸。
我端起碗,把一碗粥囫囵吞下,也不管烫不烫,味道怎样,我只想知道阿冷的消息。放下碗筷,我说,“说吧。”
“我也吃完了。”傻妞亮了亮空碗给伦妞看。
“再吃一碗吧。”
伦妞又起身给我和傻妞一人盛了一碗粥。不等伦妞放到我桌前,从她手上接过就一口喝了下去,就算是一碗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喝掉吧,我只想知道阿冷的消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美妞你就说吧,柔柔可担心阿冷哥哥了。”傻妞似乎看出我有点失常。
伦妞看着我们两个,脸色沉重,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答应我,不管我说的消息是好是坏,你们都别激动。”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只愿消息不那么坏。
“我刚刚接到小宇的电话,说在两小时前,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为救一个掉到月江里的小女孩跳进了月江,那个年轻人跳下去后,紧跟着另外一个年轻人又跳了下去。在警方全力搜救下,在月江中游的江岸上找到了小女孩,现在小女孩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而那两个年轻人却不见踪影,可能游上了岸,也可能被冲到了月江下游……”我第一想到的就是疯子和阿冷。
过去那么久了,如果他们游上了岸为什么不回家?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还没上来,我尽量保持镇静,“月江下游是哪里?”
“是……一个大坝,警方早就在那里准备援救了,只是过去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只怕……”伦妞没有再说下去。
只怕凶多吉少是吧,我闭上眼睛,不敢去想象。
“阿冷哥哥会怎样?”傻妞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们也别太担心,那两人的身份也还没确定,小宇也说只是身形有点像而已,是不是阿冷和疯子还不一定……”伦妞安慰着我们,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是觉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吧。
阿冷和疯子都不见了,我该怎么办?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娘的离开,不变的离开,都没让我这么无助,至少我知道他们都还会活得好好的,而现在,阿冷和疯子却是生死未卜。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我睁开眼睛,望向门口,是星晴,头发上滴着水,不知是汗还是雨水,裤腿也已经湿透了。
见到星晴,我站了起来,傻妞已经扑了过去,“表哥,阿冷哥哥他们怎么样了?”傻妞终是哭了出来。
“丽丽……”星晴伸手拍了拍傻妞的背,然后又看向我。
看着星晴眼中那怜悯的眼神,我就知道星晴得到的消息和伦妞说的相差无几。
“我都知道了。”接着又笑了笑:“伦妞不是说了么,还不确定是他们呢,我不难过。”我在安慰他们,也在安慰我自己。
“我在小女孩落水处找到了阿冷的垃圾车……”星晴的一句话让我心里最后的一丝希冀都破灭了,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崩盘。
世界末日也就这般吧?绝望,无边无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