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到了进城的路口就停下了,据说是拖拉机不能进城,所以我们只能在这下了。可是他们三个睡得死死的,叫也叫不醒,看来只能暂时在拖拉机上呆着了。
开拖拉机的人挺好的,说等等也没事,反正不急着回去。
我说为什么拖拉机不能进城?我家乡赶集的时候,我们经常坐拖拉机去的。
那个开拖拉机的说:“乡下不比城里,据说拖拉机进城有损市容市貌,噪音大。”
我说:“拖拉机也挺好看的啊,怎么说拖拉机也服务了一代人,现在人们就嫌弃它了,噪音大这也只能怪拖拉机厂啊。”
“妹子你说得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咱俩交个朋友。”开拖拉机的也从驾驶座爬到后面车厢来了。
“我叫柔。”
“你年纪比我小,那我叫你柔妹子了,我叫沉伦,和兽兄关系也很好,既然你们是兽兄的朋友,当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了,这个妹子怎么称呼?”沉伦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傻妞问。
“大家都叫我傻妞,你也这么喊吧。”傻妞一脸纯真。
“行,傻妞妹子。”
傻妞也羞怯地喊了声沉伦哥哥,不知道认识了傻妞那么久的疯子会作何感想,来到“我的地盘”那么久,傻妞都只是喊阿冷的哥哥,没喊过疯子一句哥哥,这和沉伦第二次见面就亲热的叫沉伦哥哥,看来傻妞也觉得沉伦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和沉伦一聊就聊了两三个小时,很朴实的一人。从沉伦口中得知他也经常被兽人坑,但还是和兽人称兄道弟,给兽人运白菜来卖很少收钱。平常就开着拖拉机两边跑,早上从村里帮着村民把菜运到城里,中午和下午又会跑一趟过来接,现在是等着那些人卖完菜回家。
天色渐渐暗下来,那些卖菜的村民也陆陆续续跳着箩筐到了路口,阿冷他们三个却还没醒,都睡了那么久了,应该也清醒一些了。
“阿冷,疯子,苗苗,醒醒。”我摇了摇他们。
疯子最先醒来,苗苗蜷缩的身体动了动,阿冷在我身上蹭了蹭,然后睁开了眼睛。
“小柔。”阿冷睡眼还有些朦胧。
“嗯,有没有好点?”
“没事。”说着坐了起来。
“疯子没问题吧?”
“没事。”又提高了声音说:“二苗,起来了。”傻妞也继续喊了几声苗苗,苗苗才醒过来,还一直嘟囔着:“就二疯最吵。”
“你当是你家床上呢?再不回去天黑了。”说完就跳下了拖拉机,紧接着阿冷也跳下了拖拉机,疯子又扶着苗苗下去,傻妞也下去了,我还坐在拖拉机上没动,不是我对拖拉机眷恋,而是手脚麻了。
“小柔,怎么还不下来?”阿冷问,大家都在拖拉机下面看着我。
我说:“麻了,动不了。”
阿冷又爬上拖拉机来,帮我揉了揉手脚,一会就不麻了,看来医书没白看。
我说:“好了,不麻了。”
“嗯,那你慢慢站起来看看。”阿冷又扶着我站起来。
“没事了。”
阿冷这才又跳下拖拉机去,我把手交给阿冷,阿冷干脆把我抱了下去。这么多人看着,害我有点不好意思了,阿冷还来一句:“才这么点重,要多吃饭了。”
“走吧。”疯子说。
“沉伦兄,谢谢你了,改天去我们那玩,兽人知道我们住哪。”
“行,柔妹子,改天我和兽人去。”
“再见。”
“沉伦哥哥再见。”傻妞也亲热的和沉伦告别。果不其然,疯子看了傻妞一眼,估计心里在说傻妞这人太没良心了。不止是疯子,阿冷也奇怪的看了傻妞一眼,只是当事人丝毫没察觉那两道视线。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心里有气还是酒没醒,半道上把两小伙子打了一顿。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五个人走在街上,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位置偏僻,人不是很多。突然看到七八个人出现在街角,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要不是时间还不算晚,我还以为遇到鬼了。
那是一群年纪和我们差不多的年轻人,四男四女,五颜六色的爆炸头,头发都遮住了大半张脸,不看衣服,分不清男女。衣服虽然也是五颜六色的,但好歹还能区分出哪个是男哪个是女,男的要不紧身裤子要不低裆裤子,女的上衣布料有些少,下身热裤,彩色条纹袜,身上到处都挂着乱七八糟的饰物。鞋子倒是很统一,都是画着一个圈圈里面一个五角星的帆布鞋,总而言之,打扮极其夸张。
这些人是舞台表演还是魔术团里的小丑?我的疑问还没冒出来,对面一个红头发的男生对着我们一吼,“看什么看?”吓了我一跳,不由的往阿冷身边靠了一步。
“看你吗了隔壁!”这句话几乎是红毛的看字落下时,疯子就接下去说的,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
旁边一黄毛说:“网络红人你也敢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