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么西么西？我是堀川，啊？快递吗，给我的？好的稍等，我这就下去。”
回到并盛已经有些时日了，在西西里出差的那一个月像个虚幻的梦境，好像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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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有很认真的考虑过是不是应该辞职。
黑手党，这种只在电影小说里听过的人和事，带着一股强烈的现实割裂感，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眼前。
好可怕，好荒谬……
我只是个没什么理想的普通人啊。
还是上学的时候最轻松，只需要想着怎么学习就好了。临近毕业不知道做什么所以开始考修士，落榜以后看其他人都有了工作才意识到应该去赚钱。
我有什么很想做的事吗？回答应该是没有。
没有伟大的理想，也没有坚强的意志，按部就班的活在差不多的边缘，再度过差不多的一年又一年，这就是我差不多的人生。
所以要不要辞职啊，太君，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一路上脑子里都在考虑这样那样的东西，山本大人大概是觉察到了我情绪不高，向来健谈的他也随着我寡言起来。
“堀川要听音乐吗？”
“啊，您随意就好。”
音乐声徐徐从车载音响里流淌出来，是一首我没听过的英文歌，风格有点像会出现在街角咖啡店的爵士乐，慵懒、舒适，窗外枯燥的公路风景也变得生动。
“山本大人。”
“怎么了？”
“当黑手党是什么感觉啊。”
蓦地，他怔了一下，车子开的比刚才更慢了些，“真是奇怪的问题呢，关于我们的事，堀川已经都知道了吗。”
“差不多吧。”靠背稍稍放平，给后颈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我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山本大人看起来不像杀手，沢田大人也不像，狱寺大人有一点点像。”
“哈哈哈，Reborn先生之前可说过我是‘天生的杀手’呢。”他笑的好像很开心，偏过脸眼神里带着一丝认真，“但是你没说错，阿纲他不是杀手，他是我们的……”
“是你们的教父，我知道，Don Sawada？”
山本大人又笑了，真情实意的夸赞道，“你懂得还挺多嘛。不过也不全是那样，阿纲是大家的主心骨，我们所有人都是因为他才会聚在一起，成为如今你所见到的十代家族。”他换成单手握方向盘，右手随意的搭在变速杆上，余光洒向副驾，“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对成为黑手党感兴趣了吗？”
“不是！”甚至无需思考，否定的答案就已经跑了出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一下从座椅上弹起，食指死死抠着安全带，“我不是……当、当什么黑手党啊……哎呀，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噗哈。”他握成拳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你的反应还真大，阿纲以前也经常会说‘我绝对不会成为黑手党！’之类的话，结果直到现在他都好好地当着大家的首领呢。”
大抵是玩笑说的差不多了，山本大人声音突然冷峻下来，“成为黑手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堀川，你有舍离的觉悟吗。”
“都说了我没有很想加入黑手党什么的……”我小声辩解，“所以您是在加入彭格列以后舍弃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被勾起尘封已久的回忆，酝酿半天的话语只化作短短三字，“或许吧。”旋即又爽然的再度开口：
“不过所谓‘取舍’不就是有失去也有得到嘛， happy ending也好，bad ending也罢，都是值得品味的结局。”
山本大人的话里像一枚晦涩难懂的种子，微妙的从耳朵落入从胸膛生根发芽。降下车窗，清凉的氧气扑面涌入，我才迟觉刚刚车里燥热无比。
彭格列庄园的轮廓愈加清晰，沿着两边修剪整齐的灌木绕庄园侧翼驶入停车场，终于彻底算是结束了这趟路程。
电梯升至顶层，富丽堂皇的走廊尽头只有一扇暗红色的门，子弹、枪与盾牌组成的标志物镶嵌在大门中央。
叩、叩、叩。
得到了屋里人的应允，我推开门阔步走入房间。
沢田先生垂头专心工作的表情极其柔和，额前参差的棕发在日光下形成阴影垂落鼻梁，无端增出几分肃穆。
他抬眼望向我时，锋挺双眉下不惹尘埃的眸子浸满了赤诚的喜悦。
“嘉树，欢迎回家。”
这是沢田先生见到我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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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川嘉树小姐？”
快递小哥往上推了推遮住视线的帽檐，试探的开口问。
“是我。”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水性笔，连同一张写满了外文的单据一块递过来，小哥指指最下面提醒道，“请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