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宇文浪端着药进了陈于儿的房中。
陈于儿脸色苍白,身若无骨软绵绵歪在床头。见宇文浪进来想倾身行礼,却又不小心拉动了伤口,疼得眉头频蹙。
宇文浪大步上前,扶住陈于儿道,声如温玉:“于儿,不要动,无需多礼。你现在身体过于虚弱,不易动身,等再休养几日,我带你回京疗伤。”
“小王爷,都怪我武功不济,耽误了小王爷的正事。”
“以后遇到这种事,你派人来告诉我就好了,而且你也不该帮我挡那一下。”
陈于儿全然一副含情脉脉,楚楚可怜模样:“小王爷,我当时根本无暇多想,只是本能的就挡在你身前而已。”
宇文浪目光微微一动,顿了一顿,轻叹了一口气:“于儿,你不必如此。父王虽有意将你许配给我。但你知我并无此意。你又何必呢?”
陈于儿双眸含泪:“情到深处不知苦,于儿并无他想,只是想一直陪在小王爷身边罢了。”,陈于儿声音本就清亮如鹂,此时还打着颤,任谁听了都得心软几分。
宇文浪眉头微蹙,避开陈于儿温柔目光,只得浅然一笑宽慰道:“好了,先喝药,你先好好养伤,以后要先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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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霓裳也到了陆灵莞的房中。
白霓裳湿漉漉地眼眶微微发红:“凌枫哥,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了伤。”
“霓裳,你不必担心,我只是受了一点内伤调息一下就好了。”
“凌枫哥,你真好,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为了保护我而宁愿自己受伤。”白霓裳说得情真意切。
“霓裳,你放心,以后我都会保护你的。“陆灵莞试探道:”对了,霓裳你可愿意跟我聊聊你幼时的事。你是自小就在羽衣班吗?你的父母家人呢?”
“我是个孤儿,是班主捡了我,自幼就在羽衣班了。”
“那班主对你可好。”
“她只是为了我们练好舞,为她赚钱而已。哪有什么好不好的。”白霓裳虽轻描淡写地诉说着过去,声音低落,原本妩媚的眼睛黯然失色,眼光是那样空洞,孤单,忧郁。
“霓裳,你自幼可有佩戴什么物件,也许你只是与家人走失,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办法找到你的家人呢?”
“我们班中人说我小时候带着一个金锁,但后来被班主拿走了。家人?!我还在襁褓之中就被班主捡走了,怎会是走失,大概就是家人把我丢了吧,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白霓裳僵直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冷漠的双眸中,折射出恨意。
陆灵莞见白霓裳眼底的阴霾,透着沉重的过往。心中不免百转千回:“我到底该何时告诉蓁蓁她的真实身份,她知道真相以后,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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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宇文浪和陈于儿出发回京了。陆灵莞和肖子翰送到门口,却不见阎骏的身影。
陆灵莞和肖子翰送完人,就听到了玉珠的声音。
玉珠笑逐颜开叫道:“凌枫哥!子翰!”
肖子翰一见玉珠,圆圆的大眼睛放着光,马上拦腰一把抱着:“玉珠姐姐,我可想你了。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
玉珠道:“子翰,你怎么又和凌枫哥在一起呀?”
肖子翰撒娇道:“因为我最喜欢凌枫哥和玉珠姐姐了。”
陆灵莞用玉箫敲了敲肖子翰圆圆的头:“好了,你自己先去练练功。”
肖子翰一听练功,撅起的小嘴都能挂住一把小油壶了,只是不能对陆灵莞不高兴,委屈巴巴道:“我知道,你们有秘密要说,才赶我走的。玉珠姐姐,你们说完秘密记得来找我。我也有好多话跟你说,我们路上遇到怪物了……”
陆灵莞打断道:“小子!快去练功。”
肖子翰听话地一溜烟跑了。
玉珠则跟着陆灵莞进了房中,陆灵莞忙问:“玉珠,你在王府没事吧?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玉珠调皮站在陆灵莞面前,左右来回转着圈:“小姐,你看,我没断胳膊断腿。好着呢!”
“那就好,你可是刚找到我们?”
“没有,我已经在旁边的客栈等了几天了。我今天看着你把宇文浪和陈于儿送走,才出来找你的。”玉珠说得神秘兮兮的。
“为何?你可是查出了什么?所以要躲着陈于儿?”
“嗯嗯,小姐,我觉得这个陈于儿肯定不简单。你听我说,陈于儿的父亲原来是中书令,与政德王算是世交。陈于儿刚出生不久后,母亲就死了。没想到几年后,她父亲也生病死了。所以政德王收养了她。但政德王收养她之后,并不是养在王府的,而是送去什么地方学艺了。没有人知道具体是送去了哪里,学了什么。一直到两年多前才回到王府。”
“怪不得哥哥的日志上也从未提到过此人。”
“还有呢,宇文昆说,陈于儿刚回府之时,政德王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