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的表情，喉咙一时有些发紧，清了清嗓子：“再说，你不是救了子翰吗，对我们兄弟有恩，我自然是要报答你对子翰的救命之恩的。”
陆灵莞会心一笑：“哦，原来如此，若是为了这个原因，阎大将军大可不必，你不是也救过我的命吗？”
“我救过你，何时？”阎骏大惊，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未救过凌枫。
“你可还记得我们还在书院，你去西北之前，有次发脾气，打翻了点心的事。”
阎骏点了点头，他怎么会忘！
陆灵莞十分平和地娓娓言道：“你打翻点心后就跑了，之后也没有回书院读书。所以你并不知，那些点心掉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飞来了两只小鸟吃了那些点心。谁知小鸟吃了点心之后片刻就中毒死了。所以，你无意打翻了点心，却刚好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就被毒死了。”
“是吗？哈哈，好巧呀。”阎骏短促地笑了一声，只觉得口干舌燥，赶紧又喝了两杯，他何尝不知点心有毒，正是他亲手下的。阎骏避开陆灵莞的眼神，注视着前方，深潭般清澈的眼里，透着一抹难以化解的愁绪。
陆灵莞仔细观察着阎骏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就知道心中的猜想不错，心想：“我当初看哥日志写着你打翻了点心却刚好救了哥哥时，便猜测你应该就是下毒之人。你和子翰应该就是宇文瑞祥的后人，因为想为父母报仇，又误以为我哥是玹丞王之子，所以才想杀了我哥。好在你最后始终没有下手，想必哥哥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到也不妄哥将你引为挚友。”
见阎骏喉结一上一下紧张的吞着酒，陆灵莞又想：“夜半阁确认过消息，宇文瑞祥夫妇的死也可能也和影蛇有关，所以你才创立了鹖冠子对付影蛇。鹖冠子鹖冠子，不就是抓蛇的鸟吗？看来我们的目标都是影蛇和玹丞王。只是鹖冠子抓凌枫这件事必有蹊跷，我的身份也不便对你说破。且再看看吧！”
陆灵莞抬眼看着阎骏莞尔一笑：“是啊，阎大将军，你也救过我一命。所以我才去给你送别，这么多年还给你写信，寄书，就是想谢你的救命之恩。”
“凌枫不用如此客气！”阎骏双眸失了光，陆灵莞越说心中越是愧疚。恨自己当初给凌枫下过毒，更恨自己的死士杀了凌枫。不管眼前这个凌枫是谁，哪怕不是真的凌枫，可他知道凌枫那么多事，也必是凌枫非常亲近之人。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此人目的为何，都要全力相护，以弥补自己对凌枫犯下的错。
两人一时无话，只是默默对饮了一阵。
一直到陆灵莞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晕，少了些平日的冷漠，多了一些温暖之意。
“你可知影蛇为何会一直追杀子翰？”
“大约是为了报复我。估计一直有人不能奈我何，只能对子翰下手。”
“那你可知，影蛇是拿钱办事，替人出手，还是影蛇之主自己出手呢？”
“我也一直在追查此事，但是一直没有什么线索。凌枫，你对影蛇似乎十分熟悉，可知影蛇的主人是谁？”
陆灵莞摇了摇头：“蛇王十分隐秘，我也至今未查出他的身份。”合夜半阁和鹖冠子之力，都查不出什么消息，看来这个蛇王绝不简单。陆灵莞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眸诚恳看着阎骏，举起酒杯：”阎大将军，我们再过几日就到京城了。京城是个是友非敌，是敌非友的地方。没有非友非敌的可能。阎大将军，我们可是是友非敌？”
阎骏嗅到了一丝危险之气，眼前之人，回京所做之事，一定有莫大的风险。紧张道：“凌枫，你为何执意要回京？你在京城多年，知道那是个到处正复为奇，善复为妖的地方，我知你以前也不喜欢京城，现在你已离开多年，又何必还要回去？”
“正复为奇，善复为妖。”陆灵莞目光微垂，重复了一遍阎骏的话，手指缓缓地摩挲了一会手中的杯子，随即抬眼看着阎骏粲然一笑，眼神坚定：“京城如此，江湖又何尝不是如此，哪里又不是污秽之地？正所谓尽得世间之常道，才堪论出世。这些所谓正邪，善恶，我可是好奇得很。我就想亲自扒开这些看看，一探究竟。阎大将军，完得心上之本来，方可言了心。”
“凌枫。”阎骏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回望陆灵莞的目光里，有着相识、相知、相惜的默契，隐含丝丝不舍，还有一抹柔肠寸断的刻骨情意。不想此人以身犯险，但看着陆灵莞坚定的眼神，又深知自己阻止不了。
阎骏内心难以抑制地起伏了片刻，举起酒杯，用力重重地撞了陆灵莞手中的酒杯，十分真挚地答道：“凌枫，你我虽多年未见，但你一直是我的知己，士为知己者死，我这条命给你都无妨！”
两人仰头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相视而笑，多了分君子死知己之情。
与此同时，一个暗色的大厅，大厅墙上很多蛇的图案。这些蛇张着大嘴，吐着信子，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