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了一般,心底那些埋藏多年的慈爱犹如火山岩浆向外喷涌,又放下陶瓷碗笑眯眯地搂了搂陶尤。
“……”
岑邀成望着其乐融融到可以拍摄“和睦家庭宣传片”的两个人,觉得陶尤似乎才是他妈的亲生女儿。
“所以叔叔是您儿子?读大学?刚刚看到我还以为叔叔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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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尤从陆敏年家回来已经天色见黑。
陆敏年本来是叫岑邀成把她送回去的,但在她的强烈婉拒之下还是作罢。
济花苑绿化很好,夜间尤其,栋与栋之间树木峥嵘鲜花遍地,羊肠小道层次分明犬牙交错。
在城西这片闹市显得格格不入。
东陵是那种四季如春的气候,乍回浅江来即便已经过了几天陶尤仍是觉得不适应。
她缩着上半身,两只手很严实地插入口袋,推门进来。
几步路陶尤觉得回家似乎有种做贼的错觉。
将身上厚重的外衣放下,才发现只有陈姨在餐厅忙前忙后,整间屋子透露这一种极为熟悉的寂默。
陶尤端这陈姨一早就准备好的蜂蜜水坐下,若有所思地去了一通电话。
接通后许睦就听见她诡计识破般的秉直语气:“妈,你跟我爸又出去约会了吧。”
“还不带我。”
许睦接过趋前的调酒师递来的鸡尾酒,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面上有些挂不住地佯装正色:“什么约会,跟你爸晚上有个饭局。下午明明给你打了电话自己没接。”
没顾周遭嘈杂交谈声,许睦似想到什么又补充:“下午去的时候你陆阿姨在家吧?岑邀成这孩子是不是也放假回来了。”
“我听你许阿姨说他性格有些自闭,”默了默又补充,“可能比这还要严重一点,心理医生常年约着,到哪儿都医院来回跑——”
没等她说完,陶尤忽然打断:“等下,你说什么,自闭?”
许睦:“是啊。”
她停顿三秒,左思右想觉得没什么异样,接着说:“你陆阿姨跟我说得也不多,反正你多照应点邀成这孩子,出去玩啊干什么的多带着他点。”
“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说的来着…青梅竹马。又都是同龄人。”
陶尤:“青梅竹马?”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青梅竹马?
“对啊,你们俩小时候还一起上学睡过一个被窝……”
“??”
陶尤处于前所未有的震惊之中,许睦挂断电话她才如梦初醒般大脑复苏。
许睦那边其实背景音很嘈杂,陶尤并不是听得很清楚,但她还是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首先,岑邀成真有病?
还是心理疾病?
脑海中无端浮现出他今天那副活蹦乱跳,游手好闲的跳脱模样。
…她腹诽这是样子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还有她什么时候认识从小就认识岑邀成了??!
深受父亲影响有意识就是利物浦球迷的陶尤,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个曼联球迷竹马。
陶尤满腹狐疑之间,察觉到震动的手机。
解锁时确实看到两通未接来电。
一通是两个小时前母亲许睦,另一通却是闺蜜祁觅言打来的。
这会见她没反应又微信轰炸她:【怎么不接电话!!】
陶尤心不在焉:【没开铃声。】
祁觅言见她许久未响应方才还有些担心,见没事就直入主题:【明天陈词越约人去玩剧本杀,你去不去?】
【一天天待在家里快退化了,无聊死了。】
另一边的陶尤半晌都没动静,避而不答,反倒问她:【问你个事。】
【岑邀成你有印象吗?】
两人是发小,虽大学分居两地,但是幼儿园至高中就是一个班,如果岑邀成当过自己同学祁觅言不可能不知道。
过了片刻,那边发来:【是不是跟我们一起上到三年级来着,后来转学走了。】
三年级?
陶尤仰着头洗刷三遍记忆也没想起这号人:【我小时候是不是得过什么失忆的大病?】
【?】
祁觅言:【这个姓还挺少见,我有点印象。】
【当年你还天天躲科技楼后门楼梯上抄人家作业来着。】
陶尤觉得她在胡扯:【小学就抄作业我什么本事。】
对面却秒回:【把人家弄哭的本事。】
陶尤:【??】
祁觅言未达目的没罢休,言归正传:【去不去嘛。】
【是在南区那家的城限恐怖新本,听说无敌爆炸刺激!!】
状况外的陶尤,被她从思绪扯回来,树懒附体般地按动键盘:【最好比上次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