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地下了一刀。
素来镇定的夕夏被凛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出一声惊叫,慌忙打开药箱,要为凛包扎止血。
凛退开一步道:“先等一下。”她伸手从药箱中取了一块白布,接住滴落的血滴。
凛等得心焦,却迟迟未见道闲现身。正当凛思量着是否该用手上的迷药硬闯天牢,将他救出之时,道闲终于出现在了屋内。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道闲已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凛顾不得流血的手腕,起身上前查看。
夕夏忙伸手按压住凛的伤口,接着转动了手指上的戒指。
下一刻,瑚叔现了身。他立即将道闲安置在凛的床上,查看他的伤处。
夕夏处理好了凛的伤后,来到瑚叔身边帮忙。
凛呆立站在帘帐外,怔怔地望着床上昏厥的道闲,失了上前去细看伤势的勇气。道闲已是鼻青面肿,几乎辨别不出他原本的模样。
瑚叔沉声吩咐凛从自己的木盒中取用一味止血的药丸。凛的手颤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将木盒打开。她深吸一口气,劝告自己镇定下来,将药丸递上。
待瑚叔将道闲身上的伤都处理完毕时,天色已然暗沉。“道闲既已认下了使用禁药的罪名,我这边不方便公开收留。你盯紧了他,莫让他撞见旁人。”
凛点头应下。瑚叔虽不出草堂,不涉事亦不参与纷争,可各处的消息,似乎皆以旁人所不知的方式入了他的耳。
夜半时分,凛被一阵动静吵醒,翻身下榻,只听一旁床上的道闲哑着声要水喝。凛端水上前,用汤勺给他喂饮。
道闲似是恢复了些元气,不过面目依旧肿着,脸上大大小小贴了十余处愈合伤口的胶条,看上去有些狰狞。
虽知他已无大碍,可看到他这般可怜模样,凛仍心生愧疚,小声问道:“还疼吗?”
道闲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看你一脸担忧的样子,没想到你还会心疼我?”
见他仍不忘贫嘴,凛没好气道:“见任何人被打成这副模样,我都会心疼。”
道闲哀叹道:“我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说几句甜言蜜语安慰下吗?”
凛于是逗弄道:“感谢你英勇无畏,舍身相救,令我感激涕零,恨不得立即以身相许。这么说,你可满意?”
道闲噗嗤轻笑出声。
凛转而严肃问道:“是道琛下的手?”
道闲轻蔑地冷哼一声,道:“他觉得我卑贱,从不会触碰我,只是在一旁下令,欣赏我被打。”
“看他似是个庸夫,没想到那么狠毒。”凛喃喃道。虽然心中感激道闲出手搭救,凛仍不由嗔怪道,“你怎么那么傻,知道他对你存了坏心,你还要自投罗网。”
道闲自嘲道:“是啊,我一定是昏了头,才会做这样的傻事。”
道闲这时留意到凛腕上绑的胶布,明白过来他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草堂中。他哑声问道:“你怎么伤着了?”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凛轻描淡写道。
“不严重吧?”道闲伸手似要触碰。
凛慌忙缩回手,用另一只手盖住了伤处,漫不经心道:“不过是点皮肉伤。”
道闲笑道:“看来你还是记挂着我。”
凛面孔微红,移开视线,嘟囔道:“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恩情罢了。”
半年前,得了凛明确的拒绝,道闲本已不敢抱有任何念想,可她始终未公开狼毒一事,也未提出取消婚约,如今又看到她分明在意却依旧嘴硬的样子,不由怀疑先前她或许也是口是心非罢了。
道闲心情大好,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大半。他伸直了腿,松了松筋骨,忽然发现床的尺寸似乎合乎了他的身高,不由欣喜地问道:“你把床换大了?”
凛见他面露喜色,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道:“我时常和七海一起休息,先前的床不够睡了,才不是为了你,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
道闲笑而不语,指了指床旁木案上的几个汤盅,堂而皇之地表示他饿了,需要凛喂食。
凛极不喜欢道闲此刻望着自己的笃定眼神,好像他已将自己完全拿捏住了,此刻她只想避免继续与他共处一室,慌忙道:“已经凉了,我去热一下再端给你。”
凛仓皇起身,却被道闲拉住了手。
“那些都是恒温的汤盅,”道闲无情地戳破她离开的借口,恬不知耻地笑道,“你丈夫快饿死了。”
听着他撒娇的语气,凛不由笑出了声,嗔道:“你何时成我丈夫了?”
道闲扬起嘴角,呛道:“我不过随口胡说,你怎么就认下了?”
凛腾的一下红了耳根,谅他受了伤,决意不跟他计较。
道闲的身体尚在修复,胃口并不大,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凛一边收着碗勺,一边说:“你倒是真敢胡乱认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