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真还有一事不甚明白,“我还以为功法心法这些东西都是门派机密,潮汐阁倒是大方,还没入门就让我们看了。也没有特别提到要保密,大概已经传阅开了。”
这却是她不了解此修真界的情况了,宫老先生像是没想到她会有此疑问,“这种功法,大概是连外门弟子都不会学的,非常初级的。”
他说到这里却突然止住了话头,不过叶真没太在意,而是顺着他的话说:“所以这些功法即便流了出去,也并不碍事,说不定本就是潮汐阁从各地搜寻来的简单功法。”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魏月燕说宫老先生未必一点修为都没有,这时叶真便在心中猜测,是否那些不能拜入宗派的散修,就是从这种流传在市井的册子上学的。
不过猜归猜,她面上半点不露,毕竟宫老先生一直说自己只是个普通说书人,她又何必去挑破呢?再者,万一魏月燕误会了,那就太尴尬了。
两人似乎都各有思量,却又都不曾发现对方的不对劲,再随意交谈了几句门派收徒之事,叶真看时辰已晚,便起身告辞。
外头大街上已是华灯初上,五月末宁州正是梅雨季节,今天虽然没有下雨,空气里却仍弥漫着些许湿气,连带着仿佛街灯都晕开来,整个城池朦朦胧胧,路上的人也有些看不真切。
叶真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总觉得身后的某张脸,反复出现。
这多少有点奇怪,从红尘酒家回锦绣衣坊,路途不近。这么长一段路,这人都是同路吗?他还一直在自己身后,按说叶真没有特地走得很快,对方是个男子,应当不久就会超过她。
可如果这就认定人家是跟踪自己,那也未免有些武断,但得罪过封天才这件事,她还没忘记,今天报名虽然没看到对方,但他想必也是去了的。
路过一家脂粉店铺时,她便顿了顿步子,转身走了进去,隔着货架看向外面,却不见什么异样,都是匆匆而行或结伴的路人。
既然这样,她也就暂且压下了怀疑,换了条路回去锦绣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