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法器无奈叹了一声。
“无恙,你没事吧!”“少境主,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这好歹是谷主夫人的寿宴,你怎么能打她女儿呢!”
“少境主,禺谷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无恙本就还没有仙魂,哪里是你这种天生神女的对手!你这也太过分了!”
“咳……你们不必说了,我的伤没事。”聚拢的人群中,粉衫女子捂着渗血的小臂,一派正义凛然出声质问,“晏兮姐姐,九嶷就是这样为人处事的吗?”
“你的法器,伤了我也就算了,但要是伤了其他精怪,他们哪里挨得住你这一遭,是,我们身份低微,的确比不得你,但我们的命也是命啊,你身为未来的九嶷境主,你怎么能这样?!”
毕竟是因为她受的伤,晏兮本还想着丢出去些疗伤的药膏也不是不行,可听了这样把九嶷拖下水又架在火上烤的话,晏兮冷笑一声,也置了气:“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穆无恙,你若这般没有长进的话,恐怕你这辈子都不能修出仙魂,飞升得道。”
拌嘴斗舌不说戳心的话,还叫什么拌嘴斗舌。
晏兮知晓她这话戳到了她这位妹妹的心坎上,眼看着一句话出口,粉衫女子的嘴巴随即一瘪,立刻泫然若泣起来。
晏兮飞扬的火气还没消,但她素来是吃软不吃硬,受不得旁人在她面前落泪的人,在这一刻她心软了一分思忖着,倘若穆无恙来服个软,要么再把那几瓶药丢给她?
却不想下一瞬,粉衫少女推开人群,自她身边擦肩而过哭号出声:“母亲!父亲!”
晏兮脑中空白了一刹,在这一刹里,她神思缭乱,想得很多,其中最凸显的,除去记忆里不知多少年未见的那道身形外,还有的,便是此情此景,落在旁人眼里,该是她仗势欺人了吧。
衣袖忽然被扯了扯,昳丽的面孔映入眼帘,琥珀色的瞳孔里明晃晃昭显着一抹担忧,竟是轮到让他来担心自己了,晏兮提唇勾出一个勉强的笑缓缓转身。
“无恙,是你弄错了,快向少境主道歉。”拍着粉衫少女肩头安抚的灰衣地仙,乃是禺谷谷主,他含笑无奈道。
“我不要,我没错,她是九嶷少境主,就能欺负人吗?!”粉衫少女带着哭腔摇头道。
禺谷谷主同他身侧的女仙对视一眼,二人一道无奈含笑叹了口气。
紧接着那位一身白衣澄澈无尘的女仙,上前一步,淡然出声道:“少境主,无恙言行失度,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我替她向少境主道歉。”
“至于你们几个,这禺谷,往后不必来了。”女仙看向最初挑事的那几个精怪,果断又下了裁决道。
几个精怪对视一眼,求饶声旋即接连响起。
“恒夫人恕罪!”“恒夫人,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神仙有神格,若无法维持灵台清明、秉公行事,自会堕为堕仙。
晏兮知晓,那几个精怪的小动作,没能逃过他们的眼睛,可单单听这霎时间谷中的议论纷纷便知,他们只讲究了进退有度,却不知张弛有法。
女仙的裁决落在谷中旁人眼中,她楚晏兮仍是那个不分青红皂白欺辱弱小的恶人。
一谷都是好人,他们一家尤其好,这熙熙攘攘,只她一个恶人。
闲言碎语中,白衣女仙看着她的目光,宛如是在瞧一个同自己毫无干系的陌生人,可想而知,站在此处无论的换了谁,禺谷的恒夫人,都会如此行事。
神仙神格不容有失,但却也会有疏忽错漏的瑕疵。
而更荒唐的是,她不是有意如此造出瑕疵的,她只是对她无心,如同对陌生人一样无心。
晏兮不置一词,转身就走。
恶人就恶人,陌生人就陌生人。
她楚晏兮不屑解释,更不屑要什么劳什子道歉。
神力如波,瓷娃娃虽然激烈打斗有风险,但调动神力移位总可以。
转眼间,她就出了谷。
晏兮是走出去很远,才想起来她忘了什么的。
待她折返回谷口又等了一阵子,急促的脚步声才自谷中匆匆而来,连犿喘息未停,面上也浮了淡淡绯色。
凡人之躯,尽管有修士法术加持,也还是凡人之躯,真不知阿爹看上他什么,总不能是被善渊阁给骗了吧?他打架的本事真能力抗地仙?
放在往日里,她定是要问一问的,可今日她心绪不佳,只想尽快离开此处。
晏兮收回视线欲要再次抬步,却不想,在连犿身后,走出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衣女仙身姿绰约,可这张脸,晏兮现在不想见,她并不留恋再度转身。
“少境主留步,禺谷的东西已交由这位了,还有一事事关九嶷,我想同少境主商议一番。”身后女仙公事公办谈及九嶷的声线,叫她不得不顿步。
“原先往年都是以功德钱换心头血,今年我想,九嶷的功德钱就不必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