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贵。”枫漓一时之间也没有旁的头绪,见羽瑟若有所思,不禁搂了她问道,“怎么?瑟儿想到什么了?”
“嗯?我对这些古画听说的自然不多。”羽瑟转了转眼珠,“我只是在想前些日收到的密报……二皇子那边,可晓得妖界追查画作之事?”
璟然点点头:“那是自然。不然他也不会让冷桐留一幅假画给我们招摇。”
羽瑟抿了一口茶水:“武城传来消息,说恩义侯破天荒没有同文相争论,附议让被大漠十一王子救下的公主同他和亲,倒叫文相吃了好大一惊。狐狸,若我没猜错,这个十一王子,跟二皇子怕是有些渊源吧?”
璟然无奈抚了抚眉心,状似无意掩住了含笑的眼眸:“假冒公主的阿丑是二皇子的人不假,但她被大漠王子救了愿意以身相许,或是已不小心被唐突了只能下嫁,也不是不可能。那十一王子阿疤不过是个众所周知的窝囊废,二皇子还不至于将他看在眼里。”
“你哄鬼呢?不管那个阿丑姑娘是不是借了什么药物,能顺利杀了乌吉隼,绝不是简单的人物,且定然知晓二皇子诸多秘密。二皇子就这么大方,随她嫁给大漠一个窝囊废?不仅随她,还特地劳驾恩义侯?”羽瑟见璟然那副模样,就知自己所料不差,“我起先听说公主被乌吉隼亲兵杀害后尸骨无踪,还以为是她趁乱金蝉脱壳,没成想竟是这一出的前情。想来,待阿疤成了大漠王,路骁成了大路皇,边塞百姓能有些好日子过了。”
逼得羽瑟如此说了一番,璟然颇为足意,怎地从前摸爬滚打之时,就没能碰上这般玲珑心思的知己呢,不禁以茶代酒敬了羽瑟一杯:“你说的不错,那阿疤同二皇子早有盟约,若他晓得你这曾同他七哥正面交战的巾帼英雄如此看得起他这‘窝囊废’,怕是也要感动几分。”
“我只是从不相信仰人鼻息就能苟延残喘,能在弱肉强食中活下来,那阿疤绝不是个窝囊废。”羽瑟如今再想起为了活命经历的那些过往,竟也丝毫不觉心酸难过了,轻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我听说路骁挑拨大漠三四王子内乱很是轻松,还能巧之又巧逮住从我们手上逃脱的库勒达,想来是那百无一用的阿疤将毫无防备的兄长卖了吧。如此说来,二皇子回送他一份礼,也是应当。”
璟然也不去深究这个“听说”是从何处从何人口中听说,只是转瞬明了羽瑟言下之意,心道妙哉,拍了拍枫漓的肩道:“你说,如果让轩辕绞知道,真正的《地壤尘埃》被送到了大漠王手上,他会怎样?”
枫漓笑叹:“自然是出动西境群妖,想方设法去抢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羽瑟托腮,邪恶的小模样惹得璟然和枫漓齐齐笑开。
枫漓轻轻掠了掠羽瑟腮边的碎发,柔声笑道:“我日后可得记得,万万不可得罪了你。”
可不是么,这女人可不是随意能惹的,璟然最是喜欢看人吃瘪,这就一脸玩味地起身去了:“我这就去同二皇子通个气,轩辕绞已经晓得我手上的乃是赝品,对真迹可是眼馋得很呐。二皇子自然就会借着胞妹大婚,将这烫手山芋锣鼓喧天地送出去。”
羽瑟亦是喜欢看敌人两败俱伤,这会儿正乐着,冷不丁被枫漓双手一抄抱入怀中,这才将满副心神放在了情郎身上,轻捶他一拳,嗔怪:“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枫漓抓了羽瑟作怪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一记,满是怜惜:“还在想从前的事么?”
羽瑟先是一愣,而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依偎到他怀中道:“偶尔会想起来,但就像上辈子的事了,一点也不会难过。”
枫漓缓缓轻拍羽瑟后背,跟哄孩子似的:“当真不难过?”
“当真的。”羽瑟声音虽轻,却没有分毫勉强,“我也曾恨天怨地,不知为什么偏偏要我受这些苦难,但若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来此异世,为了能一路排除万难与你相遇相许,那对所有的过去,我真的只有感激。”
枫漓看着羽瑟揽住自己的脖子,由着她将自己拉低,喉头哽了哽,珍而重之吻了上去,从额间,到眉眼,一寸寸向下,最后流连在唇边:“过往数千年,我都只是百无聊赖地活着,亦是遇着你才知,原来,全是为了等你。”
羽瑟如今有了寻常少女的心态,听了枫漓的话,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忍不住将他的怀抱当作床榻被褥,只想翻一翻,再拱一拱。
将羽瑟抱坐在腿上的枫漓却是叫苦不迭,满怀怜惜冒了热烟,满腔柔情亦化为缱绻情潮,下一瞬就将不安分的姑娘挪到了枯燥乏味的木凳上,迎着她错愕的眸子强自镇定,暗叹直至今日才发现,卸下枷锁的自己,竟当真狼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