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上了身?
虽说是闭着眼,羽瑟仍觉逃不脱这窘境,听周边嬉闹顿止,哪里还待得下去?猛然睁开眼,刻意避过枫漓的视线,啪的一声打掉他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死死瞪着忆煊,跐溜一下窜了起来。
忆煊一见羽瑟这般眼神,就瑟瑟一哆嗦,自然溜得快……
忆煊努力地跑着,羽瑟卖力地追着,身后众人这才真真反应过来,而后便忍不住笑意,只是枫漓看着羽瑟奔跑的身影,不禁为她的身子担忧。
郑勋却是兀自回味方才那些,一向只见过忆煊张牙舞爪的可爱模样,如今见了她脸红的模样,反复咂摸一番,心中竟是一燥,不自然地嘿嘿笑着。
璟然看着郑勋那副傻样,不禁摇头轻笑,被他们激起了些柔肠,几不可见地朝婉惜挪了挪,温声问道:“怎么不去同她们嬉耍?”
正因枫羽二人甜蜜而莫名松快的婉惜听这一问,心中不知是甜是涩,自己又何尝不想呢?只是,在现代,是家教甚严,只有出去旅行的时候才能稍为放纵形骸;在这里,是想做璟然哥心中最为温婉矜持的窈窕闺秀,渐渐的,自然也就提不起疯闹的性子了,正想问璟然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这么呆板,便又听他笑道:“也是,婉惜从来便是文雅。”
猛然一听璟然的赞誉,婉惜心中暖暖的,只觉极为幸福,是啊,就静静地在璟然哥身边,做个温婉贤淑的古代女子不是很好么?想着,面上也就甜甜笑了,不一会儿,又羞羞地低下头去。
璟然见婉惜这幅模样,心中柔情一动,伸出手来想要去握那纤纤玉手,不料还未触到,便听稍远处忆煊一声惊叫,接着,便是羽瑟……
枫漓本就一直盯着羽瑟,自然在她落水的一刹那便动了身形,一马当先从河中抱起心爱的姑娘,又脱下外衫,细细将她裹了,揽在怀里。
玄海本也要去救人,看到这一幕,脑中却猛然闪现那夜枫漓前来救羽瑟时几次去搂她的情形,顿住脚步,暗沉了眸光。
郑勋则是一脸好笑地拉起河中湿漉漉的姑娘搂上,心中竟冒出“我见犹怜”几个字,不自觉搂得更紧了些,换来忆煊狠狠一瞪。
两个姑娘湿了一身,只好先回客栈收拾,郑勋和枫漓怕她们染上风寒,自然是抱了人踏风而行。
忆煊今天被好一番调笑,此刻更是“身不由己”被郑勋抱了满怀,满面涨的通红,还不忘掐着郑勋那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以示不满。郑勋疼的直咬牙,暗恨这小辣椒还真下的去手,却也分毫不敢懈怠,仍是紧紧搂着,只是双眼冒火盯着她,又被她毫不客气地瞪了回来,二人僵持一阵,不约而同哼了一声,各自撇开头去。
枫漓看着羽瑟面色,总觉得又见苍白了些,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明明身体还不好,竟又这样乱来,本想用眼神谴责他的瑟儿,谁想她竟干脆闭起眼来不理自己,心中只觉奈她不何。
玄海在后头看着,神色晦暗不定,反反复复自问,那一夜沐枫漓碰到冷姑娘肩膀后,仿佛冷姑娘的肩头多了血色,是也不是?后来冷姑娘出房时披了外衫,他又拿被子裹了冷姑娘,并非巧合,是也不是?
璟然乃最是懂礼的翩翩公子,陪了婉惜慢慢朝客栈走着,这客栈虽不是裕德,却也是阿稞说河边生意好开着玩的,店内伙计自然晓得好生招呼他们。
婉惜心中却是从期盼到遗憾,虽说没有落水,但毕竟不懂功夫,还以为璟然哥会抱了自己同他们一路呢,那可多羞人,但又多让人幸福。璟然哥什么时候才会像郑将军,或是沐公子那般,对自己多些情绪和温存呢?
婉惜心中天人交战好一会儿,这才鼓足了勇气要去拉璟然哥的手,谁料刚刚碰到,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高喊着“盛庄主”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