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瑟忍不住叹了口气,苦大仇深的模样倒是惹笑了枫漓。
“好了,赶紧歇着吧,嗯?”
羽瑟一听这话,立马不依了,赖在枫漓怀中摇了摇头:“那个炙鞭水,想必是歪打正着将轩辕婷留在我体内的妖气给消了,我现在一点也不难受了。”
“若不是炙鞭水消了你体内妖气,连这几句话我也不同你说。”枫漓笑着刮了刮羽瑟面颊,又假意咳了两声,“那就等你困了,我再回去调息。”
羽瑟哪能看不出枫漓在作假,但听他这么一咳又确实担心,毕竟他今晚用了瞬移。虽然是个能在人界横着走的大妖,虽然瞬移的距离挺近的,但他那时肯定心中有些不安宁,方才又与玄海缠斗一番,想来是累了,瞪了他一眼就自顾自躺好,侧过身去背对着他:“我困了。”
“好,你困了。”枫漓轻笑,俯身替羽瑟掖好被子,又吻了吻她的发,这才觉得担惊受怕的心得了抚慰,回房调息之时都觉得气息顺畅了许多……
既然人也齐了,璟然第二日便将探得的古画消息同众人说了。原来古墓中画作甚多,但既然古画是土属神器,想来关系大些的便有一幅著称于世的《地壤尘埃》,此画出自一醉心画作的修者之手,画于巨幅符纸之上,还融入了些许法咒,是以看起来好似地实壤湿尘埃浮动。
传说该画自问世,所见之人皆叹为观止,转手许多权贵富豪,可惜自千百年前就失了音讯。前些日在云都梦君楼,一位名叫梦冠芳的艺伎却作了一首诗,诗中描绘的倒是很像传言中那幅名画。稀奇的是,那梦冠芳却说不曾见过这幅画,亦不知自己为何会作这样一首诗,只是一日无意发现了写着这首诗的便笺,而笺上笔迹实实是自己的。
云都距武城一月有余的路程,众人自然担心被旁人抢了先,若是御山之人或正道之士便罢了,若是让妖界捷足先登却是大大不妙。
璟然安抚众人,只道告知他此事之人正是梦君楼的老板,与自己有几分私交,事发之时就已将那诗作压了下来,并未将此事传扬出去,还将梦冠芳安置在别院,不再叫她抛头露面。
玄海闹了昨夜那般乌龙,本想借口调息伤势在房中避一避,但听璟然差人说有要事商议,自然也就顾不得面子,凑到众人身边一起听了消息,当下好不激动,恨不能插翅飞去云都。
璟然想着梦冠芳既然莫名乱了记忆,玄海这法师约莫还是能帮得上忙,左右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看了看脸色很是不好的玄海,礼数周到:“昨夜都是误会,大师受了伤,可要在山庄多修养几日再走?”
“不用不用,”玄海连忙摆了摆手,“我们早些出发吧,神器事关重大,我这点伤不打紧。”
众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昨夜毕竟有惊无险,此时看他一副只求天下大义的执着,再看他颇为苍白的面色,纵觉他行事偏激了些,心中倒也再气不起来,只是晓得枫漓身份的人默默念道,这一路还得小心提防着他。
众人商议之下,便定了午膳后启程,郑勋看着一脸理所当然要去收拾行李的妹妹,笑呵呵同她商量道:“不如你还是留在此处歇息?”说完,拿手肘顶了顶身旁的璟然。
璟然心道羽瑟必不会答应,但见郑勋动作,也就随口附和了一句:“也好,让婉惜陪着你。”
婉惜素来听璟然的话,且若羽瑟真要在此修养,自己也无法说出让旁人照料她自己不管的话,当下闷不做声低了头,只盼着羽瑟不依。
羽瑟当然不依:“那可不行。枫漓和哥哥都要去,我哪能在此处闲着?再说了,我都养了两个多月了,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剩下一点刮蹭,哪里碍事?”
郑勋听那一句“枫漓和哥哥”,很是愣了一会儿才无奈承认,自家妹妹恐怕是女大不中留,情郎都放在自己前头了,再瞪向满目宠溺看着羽瑟的准妹夫,竟生出两分惆怅。
忆煊看郑勋耷拉着眉眼,暗骂他竟不晓得异地恋并非个好东西,又知道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兼闺中密友不是娇气的主儿,当下挽着羽瑟瞪他:“这一路又不是刀山火海,你也太小看羽瑟了。”
婉惜连忙趁势站了出来,附和道:“是啊,羽瑟也闷久了,此次还可沿途散散心,我会好生照看的。”
郑勋还能说什么,怎么一夕之间,自家妹妹就成了人家的,罢了罢了,有自己和枫漓在,看紧点也不会出事。
璟然则是早知如此,耸耸肩,谁能做得了羽瑟的主,更何况,是怎么也得让婉惜走这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