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千颜刚走不久,白府又来了人。大门被敲响时,白府仆从以为三位姑娘去而复返,没想开门竟是一名中年男子。
若是月千颜等三人在此,一眼便能认出来人,此人正是刚刚在朝香居独自一人喝酒的那名中年男子。只是开门的仆从刚来不久,并不识得此人,但他还是礼貌问道:“请问您找谁?”
中年男子朝他微微一笑:“这里可是白府?”
“正是。”
“你家公子可在?”
“您是要找我家公子吗?”
中年男子显然不想同他多说,只道:“就说魏沧渊找他。”
仆从见此人容貌气度不凡,不敢私下作主,又不好直接去叫白无,只得将管家找来。管家出来一到中年男子,态度立刻恭敬起来:“老爷,您、您怎么来了?我这就去叫公子!”说罢,他吩咐一旁下人将人引入正堂。下人一听管家叫老爷,顿时明了来人身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刚还将信将疑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态度恭敬地道:“老爷,请。”
他边说边看向中年男子,见他并没因刚才自己多问几句而恼他,提着的心便略微放下一些。而中年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只自顾自地环顾四周,欣赏院中风景。
入得正堂,仆从将男子引入上座,有婢女端来茶水和点心,同时来的还有白无。
白无得知师傅上门,初时还有些诧异,不过诧异很快转化为欢喜。两年未见,他心中也甚为想念师傅,当下便即大步出了房门,向正堂走去。
此时,魏沧渊正边喝茶边欣赏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山峰高耸,隐于云间,有水自高处而下,所经之处,水流激峻,真乃霸气磅礴之至。他边看边琢磨,竟有些入了神。门外一声“师傅”传来,方才将他的神魂从画中拉回。
白无快步入内,见魏沧渊端坐于上座饮茶赏画,形容气质自是与他上次见他时一般无二,心中担忧便消散无踪,只余喜悦。
“师傅,您怎么过来了?”
魏沧渊见他过来,心中亦是欢喜,但语气中却故意带上些许埋怨道:“你不回去,为师自然要来。”
白无闻言面上闪过惭愧,“弟子不孝。”
魏沧渊倒也不是真的埋怨白无不回去,听他这么一说,反倒乐了,这个徒弟从小就是这样,和他开上几许玩笑便要当真,让他有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白无也意识到师傅刚那句只是玩笑话,喜悦之情不减,问道:“师傅过来可是有事?”
“倒非有事,只是为师近来练功时总觉经脉滞塞,武功已许久未更进一层,想是境界所困,便想出来游历一番,希望能有所感悟。”
白无:“您的武功境界已非常人能及,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魏沧渊:“非也,练武于我来说,不仅是为了立足于江湖,还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甚至若将来得一机缘,说不定还可得道飞升,位列仙班。”
白无知道魏沧渊对于武功向来追求甚广,而自己也并非是无所追求之人,便不再多劝,只说道:“那师傅此番外出游历定要小心。”
魏沧渊颔首,微微一笑,说道:“反倒是你,我看你精神倦怠,面露病态,可是生了什么病?”
白无苦笑道:“不瞒师傅,弟子身体的确有恙。”
魏沧渊又见他面色白中泛青,立即皱起眉头,问道:“你中毒了?”
白无点点头。“何毒?”
“魂不归。”
魏沧渊闻言大惊失色,腾地起身,看向白无:“你、你怎会中此毒?”
“弟子是遭人暗算,才会中毒。”
魏沧渊心中本十分焦急,但见他此刻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同自己说话,便知有高人相救,提着的一颗心顿时略微放下一些,可那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魂不归,想到这里,他不觉气愤不已:“好个青门,敢暗算我百焱宫的人!”
“师傅千万不要动气,弟子得高人相救,眼下暂也无性命之忧,况且弟子已派人前往青门取解药。”
魏沧渊摇头道:“若是别的毒,就算去青门当面要,倒还能要来,可是这魂不归……看来得为师亲自去取了!”
“此事不劳师傅,弟子已决定过几日亲自前去取解药。”
“你现在身中剧毒,内力使将不出,武功也定大不如前。况且青门位于群山之中,此去一路艰险,你的身体怕是无法承受。”
“无妨,此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师傅不必多加挂怀。”白无面色平淡,像是早已将生死看淡。
魏沧渊皱眉斥道:“我就你一个徒弟,我不挂怀你还挂怀谁?这样吧,为师先行一步去往青门,你过几日再启程。”
白无心知师傅先去是为了替他扫清障碍,心中便更是愧疚难当:“弟子真是不孝,未尽孝道,还要叫您劳心劳力地为我奔走。”
魏沧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以后没事的话便经常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