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萌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她心里已经笃定，明天他睡醒根本不会记得今晚他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但是借口困了要睡觉的她自己，躺在床上，丝毫不意外地发现，她一丝睡意都没有。
她想起了那个出其不意的吻，想起了那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如果这些是十年前发生的，她应该会感到甜蜜，会很开心吧？那样的话，或许她们短暂在一起过，再和平分手；或许一直到现在都还在一起，也说不定。
可是，现在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没有甜蜜，只有无尽的酸涩，在漆黑的夜里向她涌来。
她在黑暗中尽量蜷缩起身体，裹紧被子，像是抱住唯一的温暖。
心里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连鼻头都是。
季温谦这晚睡得很沉，比往常醒得晚，醒来后，他觉得头还有点疼。就起床洗了个澡，觉得清爽了后下楼，然后意外地在客厅看见了他妈，一脸平静地坐着。
“妈，这么早？”难道是见他没去拿早餐，她送过来了？
梅芳转过来看他，一脸严肃：“温谦，你老实说，是不是欺负萌萌了？”
季温谦第一反应是昨晚他亲袁萌，惹她生气被梅芳知道了。但是又一想，梅芳不可能知道，除非袁萌告诉她。想到这个可能，他下意识看向袁萌的房间，替她否定了。她肯定不会去说的。
“没有欺负。”
“那为什么好端端地萌萌一大早就飞去蓉城了？”
“你说什么？” 季温谦愣住。
去蓉城了？
梅芳没注意儿子的表情，继续说：“唉，还不是好端端的，她脚还没好。不好走路，她都要离开。要不是在这里实在待不下去，她怎么会现在走？还这么突然？”她心疼袁萌，又有点难过，说到这里仔细盯着儿子看，“我想来想去，只有你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季温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说实话，他很意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到自己的语言：“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就说想去看看爸爸。”梅芳一大早接到袁萌的电话时，她已经到机场了，梅芳从电话里听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十分诧异，问她怎么突然要去。
袁萌淡淡的说，趁着休假去看看爸爸，叫她不要担心。
梅芳见木已成舟，改变不了，只好接受。叮嘱她路上小心，在机场租个轮椅方便行动，到了蓉城报个平安。
但是，仔细想想，袁萌历来是个行事稳重的孩子，从没有这样突兀过。联想到昨晚儿子特意说他回来跟萌萌一起吃饭，她就怀疑是不是儿子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导致萌萌急匆匆离开。
眼下，看着儿子比她还吃惊的表情，又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
问不出来，梅芳打算作罢，还是等萌萌回来再问吧。
季温谦去一楼房间查看了一番，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样子主人是做好了离家的打算的。
他折回餐厅，坐到餐椅上，拿了一罐豆浆，看了一眼，又问他妈：“袁叔叔，一直在蓉城吗？”
梅芳本来都准备走了，听到他问这个，也跟着坐下来，说：“是啊，听说在蓉城做得很不错。”
“没打算回来？”
“我听你爸说，是一直想回来的，毕竟萌萌在这儿。不过生意不是说迁就迁，就一直拖着。”
季温谦若有所思，又问她：“袁萌呢，她没想过过去？”
梅芳说：“没吧？我没听她提过。她工作在这里，要是辞了工作跑过去，等她爸回来再跟着回来，不也折腾？现在这样挺好的。”
季温谦听了沉默，过了会，他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己妈妈一眼，手里掰着一根油条，继续随口问：“你给她介绍过对象？”
“嗯？是啊。怎么你有人选了？”
季温谦眉目淡淡：“没有。”
梅芳白他一眼：“那你问什么问？”
“问问，她的喜欢的类型，”顿了顿，季温谦低头喝了口豆浆，垂下眼眸，“也好有个方向。”
说到这个梅芳也惆怅：“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我给她介绍过几个，人男孩都挺满意的，她回回说不太合适，又不说哪里不合适。”
季温谦没说话。
梅芳却停不下来了，跟说自家女儿一样：“长得漂亮，性格乖巧，工作学历样样拿得出手，就这一项拖后腿。”
没想到袁萌在自己妈妈这里评分这么高，季温谦诧异地看了他妈一眼。
梅芳以为他有意见：“怎么，我有夸大吗？萌萌不漂亮吗？”
“……漂亮。”
“性格不好吗？”
“……好。”
“学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