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眉头微皱,一时难以辨别自己究竟哪儿出了问题。他关上大门,换了鞋,再过来的时候,看到袁萌脱了短靴放在一边,正低头查看她的右脚踝。
他停了下,拿了她的拖鞋过来,放到她脚边,问她:“很疼吗?”
现在感觉不太明显,脚踝处看着好像有点隆起,隐隐作痛:“唔,还好。” 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她的粉色拖鞋,她诧异抬头。
季温谦似浑然不觉她的注目,弯腰又把她脱下来的短靴拎走了,塞入鞋柜。
袁萌只来得及望着他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事,远不止这一件。
她左盼右顾,穿着袜子踩在地上,双手撑住沙发站了起来。又看看左右,沮丧地发现没有可以充当她拐杖的物件。
季温谦看到她站起来,不自觉皱起眉:“你要拿什么?”
然而袁萌此刻只希望他能够无视她,嘟着嘴巴说:“不要什么。”她借助着沙发扶手、墙壁使力,往自己的目标方向过去,“你忙你的去吧,我没事了。”
季温谦看着她艰难行走,眉头皱得更深,实在看不下去,他上前一把拉住:“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袁萌挣开他的手,面露难色:“真的不用。”
以为季温谦放弃了,她继续艰难往前。
谁知下一秒,又被抓住。
袁萌本就很急了,这下简直想要出口骂人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就用当年对她冷脸拒绝的态度对她不好吗?
她抬眼对上季温谦的视线,诧异地发现他神情诚恳,好似下定决心一样,心平气和道:“我们聊一聊。”
袁萌有一瞬间错愕,不过生理反应在不停地提醒她,此刻不是闲谈的时候。她重重地点点头:“好的好的,回头我们好好地聊一下。”
她满口答应,却神色敷衍,动作上更是看不到半点迹象,季温谦不禁有些烦闷,但仍耐着性子好好与她说:“现在吧。”
袁萌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现在不行!”
她的顽固,越发令他不快:“你有什么急事,必须现在去?!”
面对他的质问,袁萌简直欲哭无泪,她只得一边跟他说“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一边挤开挡在面前的人,执着地往前挪。
她扶住墙,才蹦了一小步,就被拉住了。
季温谦满脸挫败:“你要去哪儿,我帮你。”
看他这样子,不告诉他她要去哪里,她是一步也走不了了。
袁萌深吸一口气,要她当面跟他说去小便,实在是说出不口,但是另一方面她确实快憋不住了。挣扎半晌,她心一横红着脸说:“我刚晚饭汤喝多了,要……要去……”
答案出乎意料,季温谦显然没想到原因是这个。
他明显愣住,面色发红,不自在地别过脸咳嗽了一下。
终于等到他‘放行’,袁萌赶紧继续。
“啊——”她一声惊呼,身体被人从后面凌空抓起,怎么回事?
她着急大叫:“你干什么?”
季温谦掐着袁萌的腰,给她来了个平地大平移,眨眼间就到了一楼楼梯旁的卫生间门口,他把她轻放下来,叮嘱道:“自己小心点。”
袁萌真是又惊又急又羞,但她没时间再叽歪了,只顾得上一头扎进卫生间。
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季温谦讪讪收回目光。
他往客厅走,掏出手机,果然好几个未接,都是薛逸舟。
拨回去,几乎是秒接通。
薛逸舟不满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现在才接?下班后的电话也这么难打?”
他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点:“你有什么事?”
一通问话没有得到回应,薛逸舟倒先被他理直气壮的问题给问到了,他竟然卡顿了一下才说:“没事,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这个花丛浪公子,平常晚上都是各种饭局酒局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工作日的晚上跑来找自己。难道今天没局?季温谦无奈道:“能,当然能。就是想问问您找我有何贵干?”
“当然是出来喝酒了。”
果然不出所料。可惜,季温谦一点没兴趣:“没空。”
薛逸舟找了他一晚上,当然不会被轻易打发掉:“为什么没空?还在加班吗?我说你也要劳逸结合,虽说要赶进度,但是人也不是机器,总要休息的啊。”
“喝酒就是休息了?”
薛逸舟被他噎了一下,不过三秒,又仿佛是实在被他难搞弄得没办法了一样:“清吧!你放心,安静得很,就听听音乐聊聊天,随便喝点。”
这倒是出乎意料。
卫生间里传来声响,估计是袁萌要出来了。季温谦果断告别薛逸舟:“下次再说吧。今天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