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住,无事不用再到这院里来。”
相宜抖着腮帮子,看他翻身过去,结实挺拔的后背束困在月白中衣下。
她咬牙切齿,“好!”
相宜搬去后罩房的那日,喜出望外。
穿过世子院落左侧月门,后罩房是一个长长的独立院落,虽窄小,门前却留有一块儿闲置空地,西北角落处还有一间独立厨屋。
她压抑不住兴奋,牵了乐棠的手在房中转了好几圈,悄声道,“咱们又可以种菜做饭啦!”
此后的大半个月,相宜倒真的未出罩房一步,每日对着小院琢磨寒冬腊月的时节,要是开垦土地该种点什么下去呢?
这十几日里,世子爷自是从未露面的,她连他在不在府中都不知晓。
易小管家来的勤,和之前一样谦和周到,并没有因陆桐生对她们的冷落而慢待半分。
除此之外,陆夫人请她过去了两趟,相宜都是绕着与罩房相连的游廊过去,不沾世子院落半片土地。
陆夫人语重心长,与她推心置腹,“相宜,桐生向来性子冷,偶有说话做事失了分寸,你莫与他一般见识。记住,将来你的依仗,是他。好好与他相处,以后抬身份是要看他的心意。”
“是,相宜谨听夫人教诲。”
相宜答的诚恳爽快,只是回去后仍不朝陆桐生院中迈一步。
陆夫人将她二次叫去,冷了脸,“此事确是桐生错了,我已说过他。今晚你只管过去侍候,有了苦楚你也可到我这儿说说,我必为你出气。”
相宜头点的飞快,回了院依旧我行我素,绝不朝月门外看一眼。
周妈妈腿都跑断了,急的嘴上挂了两个明晃晃的大火泡,“宜娘子,您这不是在夫人那儿答应的好好的,为何回了这院子就变卦?”
“世子爷没让过去,我自是不敢擅作主张的。”
周妈妈垂头丧气的走了,陆夫人再没叫她过去。
相宜倒是没一日清闲,这日阴雾弥漫,她对着那片空地正苦思冥想,陆书黎竟来了。
“我哥呢?”
相宜对这种毫不掩饰的讥讽浑不在意,“大人让我不要扰他,我已半个多月未见他。”
“大人?”陆书黎惊讶,他们之间竟用这种称呼?
相宜回的更加直白,“是,世子爷,你哥哥。”
陆书黎看向她的眼神震惊又迷惑,很快恢复如初,“这下,你总知道我哥哥心思根本不会放在你身上了吧?”
“是,我有自知之明。”
陆书黎气的手撑桌子站起来围着相宜转了好几圈,然后回身坐下,开始讲起陆桐生和姜忆慈的事情来。
姜忆慈是当朝太傅的嫡亲孙女,与陆桐生自小熟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家长辈看他们玩的好,门户相当,于是为两人早早订下婚约。
早些年,陆桐生忙于学业,去年又到户部上任,忙的团团转,姜家便想着等今年年底他一切稳定,朝廷上也有了实绩,便可稳稳当当的为两人操办婚事。
哪儿成想,就在这当口,陆桐生与那虞城知州张淳的贪腐案有了瓜葛,还证据确凿、无法洗脱的牵连,姜家这才用孙女身体有疾为由退了婚。
说到此,陆书黎气愤填膺,“别以为姜姐姐嫁不过来,我哥哥心中有她,前儿日里,哥哥还与姜家太傅一起吃茶呢。”
相宜看着房外灰蒙蒙的天,拢了拢身上衣服,“那祝姜姑娘早日嫁过来,我祝世子爷和夫人白首偕老、情深绵长。”
这天,是要下雪吧。她心中念叨着,下了雪可该适合种些什么呢?
陆书黎恨恨瞪了她两眼,气鼓鼓的跑了。
大庆朝景和二十二年的腊月初七,这年冬天的头一场雪,在无人惊扰的暗夜里飘飘洒洒落下。只一晚上,就白了整个院落。
相宜畏冷,起的晚,竟不想在刚洗漱好的时候,透过微开的窗棂缝隙,看到外间一片白茫茫,陆桐生一袭织锦墨色长袍踏过月门,进了这罩房小院。
她沉口气,却不得不迎接,只能利落打开房门,对他行了一礼,“大人。”
陆桐生抬手将她扶起,“相宜,明日随我到城郊别院住上几日,可好?”
相宜讶然抬眼,看到他眉眼舒朗柔和,谦谦君子一般。
“大人,妾怕跟过去扰了您的清静,再者……妾怕冷。”
“无妨,近日得闲,我陪你到城郊看看雪景,那边亦有地龙,火炕,你随我住,必不会冻着。”
相宜眉眼一跳,不知他忽地变了个人似的在卖什么药,略一沉吟,她开了口,“大人,来年开了春,妾能否在这罩房小院开片土地种点儿东西?”
半响后她头顶上才等来回复,“哦,相宜想种什么?”
“可吃可赏的花草蔬果。”
“好,开地若需要人手,只管找易木就是。城郊别院附近也有许多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