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脸上的淡漠看起来,仿佛这脸是什么雕刻出来的,不能动的一般。
从拜见到起身,到送礼物,从头到尾这人眼睛都不怎么眨一眨,一切对话交流也基本上都是靠着身边的宫女玉蔓来替她开口的。
总之从眼神上看着,便让人觉得不太正常。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仿佛她的眼里是被冰霜冻住了瞳仁一般。
苏巧巧直到出了正殿,也依旧觉得还是很不舒服的。
等到回了自己的住处,看见了宫里给她指派的宫女,才问出来了一些事情。
宫里的主子们在定了位分之后,是可以从家里面按照位分送使唤的人过来的,不过苏巧巧这个身份,倒也没有人可使唤。
不过宫里指的又宫里指的的好处,宫里的事好歹是能打听出来些的。
她的小宫女叫垂绦,年纪似乎比苏知意还要小上一点,让苏巧巧见了面就内心里直喊了一声罪过。
垂绦看见苏巧巧进来了,便是标准地行了个下人的礼,声音也脆生生的:
“奴婢垂绦,见过采女。”
苏巧巧赶紧叫了起,将人领到了里间,复又问道:“你多大了?”
“回采女,奴婢今年十五了。”
果然,比苏知意小了不止一点半点。
她又继续问道:“那你入宫几年了?可还有亲人?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是想出宫婚嫁,还是留在宫里做姑姑?你尽管照实说,哪怕是想伺候皇上,我若是能做到,自然也会在合适的机会帮你。”
垂绦一听这话就跪下了:“奴婢万万没有那等僭越的想法!”
苏巧巧看垂绦的反应这般强烈,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后宫,是充满试探的后宫,是会吃人的后宫。一瞬间便打了个哆嗦,让人起来道:
“你不必现在就这般着急回这问题,以后你若是有了想法,我也不会怪你,只是你心是向着我的便好。你先起来,回答剩下的问题。”
垂绦试探性地看了苏巧巧几眼,才站起来,仍旧是低着头:“奴婢十二岁进宫,如今已经三年了,是被卖进宫的,也没什么家里人了。”
苏巧巧点了点头,赏了个荷包,里面银子不多,但对于垂绦来说,也不算什么小赏赐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苏巧巧才切入了主题:“那你可曾知道些关于咱们这的主位娘娘的事儿?我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怎么侍奉她。”
垂绦的表情却像是吓到了一般,连连摆手:“采女不必如此,恒贵人跟别的嫔妃可不一样。她是玄门世家送来给皇上挡灾的嫔妃,不侍寝,也不出门,也不随便见人!”
苏巧巧心中点了点头,可还是觉得不对劲:“那你没见过她吗?”
“只在封贵人的大典上远远见过……这事要不您还是别……”
走剧情训练出来的敏感再次浮现,只是这一次却被苏巧巧刻意压了下来,她只问了一句:“那皇上可有说不许她见人或者不许人来见她?”
垂绦回答:“那倒没有,都是正常的,只不过后宫众人都要礼遇贵人,贵人说不见人,那便是不见。”
苏巧巧也就不再追问了。
新人入宫是要在自己的宫里待上三天不许出门的,苏巧巧也就老实地在自己的住所待着,做一做针线活,虽然不大习惯,但是好歹也是个打发时间的方式。
就算是出了这三天,如今宫里没有皇后与贵妃,柳妃也一直深居简出,妃嫔们也并不需要早起请安。
或者说,需不需要请安,只是看主位要不要人请安。
我也不知道我这主位是让人请安还是不让人请安。
于是第二日还是去正殿的门口候着了。
春日的辰时,天是已经亮了的,风是微微有些冷的,但再冷也冷不过恒贵人前一日的眼神。
主位娘娘的门外是有人守着的,苏巧巧也没问她姓名,只是规规矩矩地说了一声:“劳烦姑娘帮我通报一下,就说侧殿的采女苏氏来给主位娘娘请安了。”
那门外的宫女也是行了一礼,便进屋通报了。
春寒料峭,门外的棉布帘子还是没有去掉,那宫女轻轻将厚重的门帘掀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进屋就去通报了。
苏巧巧虽然已经是刻意将声音放低放轻了,但还是不如人家宫女的声音听着柔声细气的,这宫女进去是跟谁通报,说什么,隔着一个门,苏巧巧竟是全然不知的。
她只能静静在外面候着,等着那宫女回来传信儿,说一声是进去还是回去。
苏巧巧心中是有些准备的,哪怕恒贵人这边是晾着她,给她个下马威之类的,她也不会觉得什么。
但垂绦不过在宫里三年,到底不如苏巧巧走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剧情,虽然能耐着性子等,却还是战战兢兢的,搀扶着苏巧巧的手都有些哆嗦。
苏巧巧回头看着小心翼翼的垂绦,倒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