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把手缩了回来，几个白蛾子看着微弱红光散去后面面相觑。
“师兄……这……”其中一个偏瘦的白蛾子拉了一下刚刚催促姜愿的白蛾子，“师兄，我们还从未收过绿光之下的弟子。”
“这也是几十年难得一见哪。”人群中有人感慨道。
系统的面板在姜愿眼前展开：远沧山选徒，三年一度，能进内门的每座山峰一个，总共只有八名，再选三十名为外门弟子，远沧山作为修仙届英才汇集之地，各大门派都是送的自己最精英的弟子，就连人族，也是在皇室中挑选最有天赋的人送来。
“如此天赋低下的人，也配进远沧山吗？”姜愿抬眼一看，又是刚刚那个不屑男，这人随着事态发生巨大变化的态度，姜愿严重怀疑他也是NPC。
“是啊，这天赋几近没有，远沧山一直是仙门大派，弟子更是人才济济，此人与凡人无异，如何能与我们共同修炼?”
人群中仍然议论声纷杂。
修仙界不讲究美丑与出身，却最讲究的就是天赋一说，修道是有门槛的，若没天赋便是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一个大白蛾子唉唉的叹了一声，问身旁的老头，“长老，我们当如何处置？”
那白蛾子抚着胡子，没出声，眼神有些暗淡下来，似想起些什么。
另外一个催促人的急性子白蛾子快速道，“还能如何处置？修道面临的困难重重，天底下无数英才即使天赋异禀依旧陨落，人生有数千条道路，既与修道这一条路无缘，当凡人亦是快活，不必强求罢。”最后落了音，“等仪式过后，便送她下山吧。”
她下山了怎么完成任务？姜愿刚想开口挣扎一番，身边的一姑娘却快她一步，“就凭一个破石头，你们便能判定一人与修道完全无缘了？”
那姑娘也莫约和姜愿这个角色差不多的年纪，脸上还稚气未脱，有两团红晕，甚至有点可爱的婴儿肥，杏眼圆脸，不讲话的时候有股无辜的态势，但一张口却是洪如震天，嗓门极大。
四周的人目光再次投过来。
“这可是试灵石！”身后有人说。“千百年都未曾出错过！”
“是啊！这可是试灵石！多少天才就是这样被挖掘出来的。”
是啊，想当年……”
“哎！不可说，不可说！”
妙淇声音落下，上头的白蛾子也开了口，“试灵石，不可能出错。”
姜愿皮笑肉不笑，她知道没有出错，可是这狗比设定既她苟又要她能。她也不指望什么，只要能成为最后一名将将挤进远沧山就行了。这样她就能躺倒摆烂，每天去找男女主撒撒花瓣，促进促进主角们的谈恋爱进度就行了。
但放眼望去，此刻远沧山大门外乌泱泱挤满了人，他们有些面孔稚嫩却眼神憧憬，有些青春年少意气风发，还有些中年沧桑却也坚定执着。
多少人挤破头想求一份天道垂怜，这里有些人已修炼数十载，有些要么是天赋卓绝，要么是勤奋苦修，要么更是两者皆得，她又何德何能，能妄图以这百分之十的天赋点挤进去呢？
未免也有些太狂妄。
姜愿想起之前的小游戏，游戏里的配角总是一次又一次被打倒，配角强弱不同，而主角一路遇到珍奇异宝，高手指点，轻轻松松就过了试验。
如今的她，倒是成了一个在游戏里连提示字句甚至脸都不会出现的路人甲了。
“试灵石，从前只验天才，没想到这次验出来一个绝世废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不屑男还在添油加醋，周围议论声也是一波接一波。
试灵石一关本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事，每年一波弟子即使是学成后下山打怪历练，试灵一事也会不断被拿出来说一说，如今出了这么大新闻大家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以前都是天才横天出世，又何曾出现过凡人者勇闯修仙大派呢?
姜愿不知道这波内部消息，她只想完成任务能快点回家，问问系统天赋点是否有积攒修护的可能。
周围局势无法控制，大家七嘴八舌，热度已经比过前两名天才了。
“这是哪门哪派的？怎么感觉从未见过？”
“不知道是哪家小门小派，肯定也并未见识过世面，送这等没天赋的弟子来。”
“这等没天赋的弟子他们竟也收。”也有人感慨。
听到这些议论姜愿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女孩又快她一步道：“你们管人家是哪门哪派!既已过来，我们当然有同等修炼的机会，远沧山向来是比赛场上见分晓，如今就凭一块破石头，就要界定人的一生，将人赶下山去吗？”她看起来比姜愿都生气。
姜愿站在其中，听她与周围人辩论，有种在吵架时别人将她脑子里的话都正常发挥出来了的爽感。
好孩子，我可太感动了！
“什么破石头！这可是试……”催促过姜愿的白蛾子听到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