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满意了吗?”
谢远竹愤声说,眼泪止不住溢出眼眶,他抬袖用力擦掉,后来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委屈地转过身压抑哭声。
他抽噎,“我已经很努力了,可就是做不到成为母亲的骄傲,她为了我一直委曲求全,可我却总也不上进。”
“我也不敢告诉她姐姐的事,你不知道她有多在意我姐姐,她那样柔和的人,曾经差点杀了父亲。”
梵音猝然睁大眼,听他继续说,“在她那里谁都比不上姐姐,我也不行。”
他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哭的十分投入,边哭边颠三倒四说着话。
一会是被谁欺负了,一会又是父亲只信别人不信他,哭着哭着开始自我厌弃,觉得自己就不该被生出来。
梵音面无表情听着,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那么能哭,到底还有多少委屈没说完。
半晌,谢远竹终于止住声音,转过来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你只会骂我废物。”
梵音闭了闭眼,问他,“仙盟大比你要不要参加。”
谢远竹以为她又要嘲讽,冷脸说,“我知道自己没本事,不会去丢人的。”
“你确实很废物。”
谢远竹一脸“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样骂我”,然后就听见她说,
“所以更要去仙盟大比上一鸣惊人。”
他觉得她找到了羞辱他的新方式,“你也说了我连自己的剑都守不住,拿什么去一鸣惊人?”
“以后你每日来这里练剑,我会传你一套新的剑法,我要你用这套剑法在大比上击败谢檀。”
谢远竹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不是怕吃苦,只是觉得不切实际。
“你知道离仙盟大比还剩多久吗?而且你刚才连几只蝎尾猕猴都对付不了,要是会那么厉害的剑法,你自己怎么不用?”
梵音看白痴一样看他,“你天赋一般脑子也不好使吗?”
谢远竹愤愤看她。
梵音从储物锦囊里拿出一把古铜色长剑,“此剑名曰断山,你的剑既然断了,日后就用它吧。”
谢远竹半信半疑接过,“你不是讨厌我吗?”
“就当是我欠你姐姐的。”
谢远竹抚摸剑身,情绪低落,“我姐姐是个怎样的人?”
沉默片刻,梵音回,“跟你一样,是个很差劲的人。”
谢远竹脸一黑,“不许你这样说她!”
梵音似笑非笑看着他,“没人比我更有资格这样说她。”
说完她看一眼一片狼藉的孔雀圈舍,发号施令,“这里你收拾干净,明天别迟到。”
说完她转身下山。
谢远竹在后面盯着她背影看了许久,直到人走远,才低头看手中的断山剑。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要抓住一切机会练习,他要为姐姐报仇,更要取代谢檀,让任何人都不敢再欺辱母亲。
仙盟·雾凇崖
梵音带着一身伤回到雾凇崖时,正好遇到从钟离聿房间出来的钟离宴,看清是她,男人如墨般的眉微微蹙起。
他站在廊下不动,只是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看她脚步虚弱却坚定地朝他走来。
短短几步路她走的极慢,廊前台阶下,她仰头,唇色苍白,“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命悬一线时竟也不觉得遗憾,如果我死了,你应该也不会为难了。”
“可我又不甘心。”
她轻笑着缓缓说,“你又救了我一次。”
钟离宴神色疏冷,“怎么回事。”
她却闭上眼,身子软软倒下,即将摔倒在地时,钟离宴伸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不费什么力将人抱起,脚步一转朝她房间走去。
柔弱靠在他怀里,她的手无声用力,十分不安地贴紧他,颤声说,“好疼啊。”
钟离宴脚步沉稳,垂眸看她,眼底映入一张柔美俊秀的脸,脆弱的仿佛随时要在他怀里碎掉。
像一块美玉,既要小心看护,又忍不住想要打碎。
倾身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钟离宴正要起身,却突然被她伸手揽住脖颈。
梵音将脸埋在他颈侧,泪珠从眼角溢出,他的脖颈也跟着湿润,凉凉的,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她呼出的气息温热撩人,在他耳畔怯生生说,“你能不能别走。”
钟离宴颀长硬挺的身体笼罩着她,手臂撑在两侧,感受到怀里陌生的柔软,令人难以自拔想要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