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不动声色,默默动了动身体,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江境聿:“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
夏微还沉浸在被吵醒之后的生气状态中,冷着脸,哼了一声,“你当这是你家?”
见江境聿面色也不算好,又稍稍缓和了语气,“江先生,我家只有一床被子。你要是觉得冷,那就请回吧。”
江境聿哑然失笑,“我和你一起睡,不可以吗?”
夏微:“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可能?”
江境聿见状,抱紧自己双臂,“微微,我自己在客厅睡觉很冷。可以让我进卧室睡吗?打地铺就行。”
江境聿眼神真挚,身体还微微颤抖着,看上去仿佛真的是因为寒冷而打颤。
夏微想了两秒钟,“进来睡可以,只能呆在地上,不准和我说话,更不准上床。”
江境聿忙不迭点头,“当然。”
他加快脚步回到沙发拿走毯子,走进卧室看到夏微正在地上铺海绵地垫,海绵有一定厚度,所以不铺褥子也不会很冷。
见到江境聿进来,夏微让开身子,抬手向地上一指,“你的床铺”。
言罢,看也不看他,利落上了床,闭上了眼睛。
江境聿站在原地,面朝着她,凝眸看了她一会儿,浓密纤长的睫毛合起,在月色中投在下眼睑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轻轻道了声“晚安”,床上的那人微微动了动睫毛,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
卧室里有人在旁边睡觉,夏微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一晚上翻来覆去,床单都被卷了很多褶皱。
借着月光,夏微向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江境聿望去,他仰面朝上,嘴唇禁闭,深刻的轮廓被月光勾勒出来,半是阴影半是光。
夏微只看了两眼,很快挪走了视线,一个无赖,长相好看有什么用处?
困意很快袭来,她终究抵挡不住睡意,慢慢睡了过去。
即便是睡着,梦里也不安稳。
她竟然梦见了江境聿。
那人深情地看着她,眸子里盛着浓浓的爱意和情欲,梦里的夏微刚开始还疑惑,他怎么和自己睡到一个床上了?
很快她就不疑惑了,变成了惊恐,因为她发现自己和他都是□□着身子。梦里的她想要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甚至还颇为主动地揽上了他的脖子。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微近乎绝望地在梦里经历着荒唐的事,她清醒着的意识被困在这一具身体中,眼睁睁看着她做着她厌恶的事。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闭眼?睁开眼睛看着我,冉冉。”
江境聿温柔的话音在她耳边响起,轻柔的气息拂过耳畔,她感觉鸡皮疙瘩一个个站了起来。
“什么冉冉?”她迷迷糊糊地想,哦对,就是他的妻子。
问题是,她怎么会成了他妻子?
江境聿火热的胸膛靠近了她,直到紧紧贴着她。
夏微听到自己心如擂鼓,她伸出胳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了他。
“滚开!”她暴喝。
然后她睁开了眼,手臂还保持着梦里推开江境聿的姿势。
不知现在是几点了,月亮渐渐隐落,零星的星星悬挂在夜空,闪着微弱的光。
夏微呼吸急促,刚才梦里的场景真实到像是她在亲身经历一般,令人难堪且恐惧。
夏微定了定神,掀开被子,悄悄下床,绕过江境聿的地铺,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很突兀。
躺在地上的江境聿睁开了眼睛,眸子里一片清明。
他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夏微。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笑了笑,叹了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
夏微站在洗手池前,盯着镜子里面眼神惊慌,脸颊带着一丝可疑红晕的女人,心下一片凄然,这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江境聿那个无赖,是因为他睡在同一个房间里,才致使自己做噩梦的吗?
夏微垂眸,利索地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涌出来,顺着下水口旋转着流淌下去,她面无表情地接了一捧水,浇在自己脸上,在冷冽的水刺激下,她渐渐平静下来。
镜子里的她五官精致,左眼下方还有一个泪痣,本来面貌清纯的她更增添一丝妩媚。
明亮的杏眼、挺翘的鼻梁和曲线优美的嘴唇,无一不显示着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可夏微却并不在意这些。
她满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才能管理好公司,将业务发展壮大。
为此,她也常常被白思雨调侃,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才华。
再次回到卧室,思维清明很多,夏微连看都不看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