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划入其中。
陈应旸张口咬住勺子,钟语想抽回来,没抽动。
她看着他,良久,笑了笑,“这么好吃?不然我再去拿一份?”
他放了她,慢慢咀嚼着。
钟语食量不很小,但因为工作,饮食很不规律,她吃完后有些胃胀气,揉着肚子,四处踱步促进消化。
她问陈应旸:“你写过那么多小说、剧本,你来概括的话,爱情是什么?”
他看着窗外,说:“人间四月,山色有无中,最后一抹春意。”
钟语说:“没懂。”
他本来也没指望她懂。
下午钟语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已暮,陈应旸不在。
她拨电话给他,得知他在山庄的后花园逛。
气温低,没什么花开,树也光秃秃的,倒是有一块很大的岩石,旁边建了座小亭子,石桌上刻着棋盘。
钟语走过去,说着:“这么有闲情雅致,不嫌冷,自己一个人跟……”
她光顾着说话,没注意脚底的台阶,绊了一下,受惯性地往前扑,他下意识地去接她,于是她正正好扑到他怀里。
如果来个偶像剧式的慢镜头的话,两人应该有个对视,再配首BGM,暧昧拉扯间,总有一方忍不住心跳噗噗。
现实是,钟语一抬头,头顶撞上陈应旸的下巴,两人同时痛呼。
她扶着石桌沿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冰得一缩手,再度跌回去,险些和他一起翻下去。
幸亏靠他稳住了。
陈应旸说:“你别动了,我起来。”
“等等等等,痛啊!”
是她的头发缠住他的外套拉链了。
唯狼狈二字可堪形容。
陈应旸低头解,钟语说:“要是有人看见我俩这姿势,该怎么想?”
乌鸦嘴显灵,远远地传来人说话声,不知是不是要往这边走。
他半天没解开,她不耐烦了,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扯掉。
终于起身。
折腾这么一番,她脸都红了。
他手指绕着那几根断发。
两人一时无言。
静默间,路人走近了。
是一对情侣,更准确地说,是情人。听对话,出轨的,似是男方。女方故意夹着嗓音说话,腻得很。
这样的搭配,本该见怪不怪。
但,他们停在了岩石边。大抵因为半明半暗的环境里,容易滋生情愫,接着,便是他们接吻的啧啧声。
响得钟语都无法装作没听见。
亭子和他们的位置很近,但岩石阻挡了视线,加之天色暗,也不知他们注没注意到钟、陈二人。
好……尴尬。
旁听别人接吻尴尬,和疑似喜欢自己的异性朋友一起旁听更尴尬。
钟语为了不让此时的气氛“恶化”,她拉着陈应旸,从岩石的另一侧绕路走开。
她才从温暖的房间出来没多久,手还是暖的,不似他的,像一块冷玉。
夜幕悄然降临。
地面铺着的小灯渐次亮起。
走出一段距离后,钟语回头望了眼,说:“你干吗不在房里待着,跑出来受冻?”
“你说梦话吵到我了。”
“放狗p……”她连忙收住,出门在外,得做个文明人,“胡说八道,我又没做梦。”
陈应旸意兴阑珊的,随意“嗯”了声。
他不免想到那个晚上,撞见何方洲亲吻她的额头,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想象他们接吻的样子。
无法生她的气,吃她的醋,就因为这该死的朋友身份。
陈应旸手收紧,握成拳,指甲抵着掌心。
他忽然停住脚步。
钟语看他。
他收敛神色,垂下眼,张了张口,她胡乱想着,怎么,被逼急了,要采取措施了?
结果。
陈应旸呼出一口气,说的是:“你饿了吗?去吃饭吧。”
她快吐血了。
陈老狗,你可真能忍啊,怎么做到这样都面无波澜的?
要不是她联系过去的种种细节,结合他近段时间的表现,她真的怀疑不了,他是不是暗恋她。
这个词眼跟他完全不搭。
有句话说的是,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使捂住嘴巴,也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何况是相熟十年的朋友。
如果她和张晓婷的判断没错,只能说明,他太会演了。
山庄有做足疗和spa的地方,钟语丢下陈应旸,自个儿去了。
她趴着打字,跟张晓婷说:我到现在都无法百分之百确定,陈应旸喜欢我。
张晓婷:那么假如,这是真,你是不是该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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