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是整洁得一如既往,线条简洁又利落。靠门边的是书桌,两排书,最边上是一颗安静呆着的蓝黄色排球。往上看,是被分成两层六格的玻璃架,放着几个绿色的恐龙模型和相框,相框里分别是和家人、哥哥、山口还有你的合照。书桌后是床和窗户,此时窗帘拉开了一半,从他的窗户可以看见你的房间,灯关着,三盆多肉在窗台上,秋天黄昏的风掀动了蓝色的窗帘。
“啊、糟了”你自言自语道:“出门忘记关窗了。”
月岛萤顺着你的视线望过去,一秒后就垂下眼眸,抽出他的数学笔记,把书桌边的那张椅子让给了你。他看起来没精打采,不想说话——至少现在不想和你说。你坐在椅子上,偷偷扭脸去看坐在床边翻一本排球月刊的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说话时,月岛萤戴上了自己的耳机。
你默默把脸扭回去了,脚尖勾着厚棉拖鞋晃在空中,手肘下垫着数学笔记,托着腮盯着墙上挂着的黑色队服上的数字11思考了一下究竟是什么让月岛萤生气。不一会,又默默地伸手戳了两下书架上的排球,差点从架子上掉下去,还好你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把排球放回了书架角落。你想,是问月岛萤喜不喜欢你所以他生气了吗?为什么呢?是感觉自己被不好笑的笑话冒犯?因为被你认为他喜欢你生气?还是因为他实际上有别的喜欢的女孩呢?
你犹豫着在脑子里划掉第一个不太可能的选项,在第二第三个猜测中摇摆不定,尽管哪个都让你感到郁闷。这样想着的时候,你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的山口忠,想也没想地发了一条简讯过去,询问他月岛有没有喜欢的女生。简讯发过去三分钟后,你突然觉得有点不好。
可是,明光哥的声音响起,他喊你,说雲切阿姨——你妈妈已经到了。你从椅子上起身,带着那本数学笔记。月岛萤也站起来,耳机挂在脖颈,送你去门口,和妈妈打了招呼,一副安静礼貌的乖孩子的样子(你们俩都是),再像小时候一样喊着对方的名字告别。
“明光哥、阿萤,明天见。”你说。
“...明天见。”月岛萤说,后半句有些犹豫的模糊不清:“有夏。”
你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