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挥着手臂奔跑,身后是黑压压的尸群,有的死尸跑着跑着,骨头就开始松动了,一个跟头,骨头全散了,像零件一样,滚了一地。
周覃跳了一下,差点就踩在骨头上了。
抬头正视前方时,雾突的散开,前方已是没路了,仅有一面黑漆漆的墙,丈量不出高宽。
“杀回去?”周覃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尸群,原路返回,不被咬死,都得被踩死。
徐良迷眼笑了笑,汗颜道:“恐怕是有些困难,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沈务看了看这面墙,把手虚按在上面:“脑海可以满足人的执念,同时,也可塑造人的恐惧。脑海主人编织的事物,叫做相,未曾编织的事物,叫做墙,墙之内,是虚幻,墙之外,便是现实。”
徐良捕捉到了一词:“恐惧,他会恐惧什么?”
“山光吧。”沈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或者换个说法,永生火。”
“永生火是什么?”
“永葆黑山城兴盛的续命火。”
“此火如此宝物,不应该渴求吗?”
“永生火被贼偷了,贼失火,整个虚幻空间覆灭。”沈务看向周覃,道:“但若是缘人归火,侏儒祖神,会满足他一个愿望。”
“缘人……”徐良不再提问了,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周覃被沈务盯的一怔,不语。
墙上鼓起一层薄薄的白荚,白荚里面是如同黑色液体的墙,好似只要戳破这个白荚,就能穿过墙,回到现实。
【墙的护卫——荚。】
“墙的护卫?”周覃戳了戳白荚,白荚就像软软的一层薄膜,凹陷的下去,随着力气的加大,凹陷的越深,触碰到墙时,就逼迫着这股力,往回收。
“好神奇,被挡住了。”周覃使了十足的力气戳,竟是戳不开。
周覃收回了手,看向沈务的一符隅,道:“石仙姐,用你的一符隅,可以劈开吗?”
“荚的一面,生在脑海里,外力再强大,也无法干预虚幻的东西。”沈务的手指轻轻划过白荚,白荚亮着光,忽地灰色的文字淡去,又生出一段文字来。
【法牌碎片——荚的眼泪。】
“又是法牌碎片?”周覃怀里还有一把斧子,“所以,法牌碎片到底有多少片?”
沈务收回了手,白荚鼓动了一下,消了亮光,恢复成了静静的墙。
“两到三片不止。”沈务退了两步,不多说,看向周覃。
“荚的眼泪……荚莫非这层白膜,我们如何取得它的眼泪?”徐良看着这面墙。
\"这……\"
“等等,”周覃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背上一层凉汗,看向了他们身后:“他们……好像没有追过来?”
死尸群不见了。
脑海里刮来一阵风,把雾吹开了,雾一开,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辉煌的城池——黑山城。
“不见了……”徐良惊道。
“什么?”
周覃再一回头,面前的墙凭空消失了,只有一条宽敞的大路,路的两边,是参天的树林,树冠繁密,朝路的中间伸展。
“墙消失了?”这可是麻烦了。
“荚,也许并非表象。”沈务看向那座城池,红色的城门,和高耸的护卫军。
“是说那个人影?”周覃回想着人影的自怨自艾,更加肯定了他的身份,“岑樁。”
“眼下的线索,都指向了他。”沈务道。
“我们不得不进城了。”周覃拿出腰间的原生胃,递给了沈务,“先补充体力,再找岑樁吧。”
“嗯。”沈务仰头喝了一口,把原生胃递给了徐良。
徐良明显怔了一秒,又极其自然的接过了原生胃,仰头喝了一口,还给了周覃:“多谢。”
“没关系。”周覃喝了一口,把余下的系在了腰间。
说来,要想进城,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他们的外貌,就长得相差甚远。
“嗯。他们的防备很森严呢……”周覃收敛了笑容,突然想到,在第一禁行带的时候,沈务就进城过一次,“石仙姐,在第一禁行带的时候,你是如何进城的?”
沈务道:“跟着他。”
“他?他是谁?”周覃不解的问道。
沈务指了指大路,那里,正有着一大批黑天娃娃,拖来了一根根砍好的木头。
“最后那个,拖的木头最多的那个。”沈务收回了手指,“不过这回跟不了了。”
刚给的希望又破灭了,周覃道:“靠我们自己?”
“我这里还有把斧子……”周覃拍了拍腰包。
“聪明。”沈务夸奖了一句,继续道:“黑山城的公民已是全部畸形,形态各异,在他们看来,我们健全的四肢,完整的五官,和畸形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