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她似是问守卫,又似是自言自语。
“金鳞司重地,闲人回避。”守卫瞥了她一眼。
岱阳山庄凌映雪,亦是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美人,暖暖朝阳下,她的雪肤透明得不见一丝杂质,细眉浅淡,双眼盈着水光,她乜了那守卫一眼,含嗔带娇,虽知道她非善类,也足以让他收起冷容。
“我怎地就是闲人呢,是你们王爷请我来的。”凌映雪轻启朱唇,嗓音如出谷黄鹂,却不见矫揉造作,仿佛天生娇柔。
守卫自是不信,此等花招,她不是第一次耍了。
凌映雪抬手掩唇一笑,指尖凤仙花染就的朱红与她的红唇相衬,显出些妖媚来。她伸手要去扶守卫脖子,守卫后仰躲过,她得了空子,飞快闪身进得门去。
凌映雪提着剑,守卫来拦,均被她躲过,一路喧闹到了正堂外,晏和走出门来。凌映雪停下,金鳞卫已把她团团围住。
一圈黑鳞中的一点白,煞是惹眼,晏和却冷冷看着她,眼底有很明显的不快。
凌映雪笑容有片刻僵硬,很快恢复自然,“王爷,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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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兰刚从鬼门关拉回来,身体还未复原。她急着离开上京,在通知魏绵之前已经与谢氏夫妇道过别了。
她想,上京没有女子自立的机会,何谈自强,她想去见见魏绵生长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如何能有她这样的女子。
谢夫人问她是否还回来。她心境变了,对她也柔和了,只说定有机会。
谢夫人依依送别,谢峯也目送她上了马车离去。
魏绵早换了身衣裳,摘下面具,让竹月易了容,以普通面目的车夫身份护送。翠雀跟着服侍,加上槐影和竹月,一行五人,车马并行,极快地出了上京。
连着三日赶路,白日疾行,夜宿驿馆,按着计划行进到了一半。
槐影一路悉心照料,谢芷兰身子还受得住。只是竹月一直皱着眉头,心事重重,想问又不敢问地,憋了许久。
夜色浓重,他们赶路一整日,打着火把又赶路到夜半,终于到了驿馆。翠雀扶着谢芷兰去安置,魏绵匆匆去沐浴,竹月拉住槐影,到驿馆僻静处。
“槐影,先前你到底瞒了我多少?”竹月问他。
“没有多少,说来说去就是那样,你不必知道更多。”槐影搪塞道。
“我必须知道,你说绵绵于晏王府避难,是以什么身份,是不是……”
“别问了。我是为你好。”槐影打断他。
他如此说,便是坐实了他的猜想,竹月眼里浮起茫然。槐影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早该死心了。”
“少主这样的女子,你也敢……”槐影没有说完,怕伤了他的心,转而道,“看看别的女人吧,世上不乏娇俏可人的女子,都比她好!”
“世上没有人会比她好。”竹月冷声道。
槐影自知说得不到位,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都比她可爱。”
竹月横他一眼,丝毫没有体会到他要说的意思。槐影叹气,他自知看得清楚,世上能配得上与她谈情的,少之又少,他这样的,面对魏绵,只有景仰的份儿。竹月也是一样的。
“是我配不上她。”竹月突然说。
槐影点头,察觉不对又赶紧摇头。
竹月暗了神色,又问:“她在晏王府可有受苦?”
槐影回忆了一下说:“应当是没有的,相反,晏王以为她是他的妻子,对她很好。”
竹月皱眉,满眼不信。
“是了,你见过他杀人,必定想象不出,我看见之前,也是不信的。”槐影道,“可他为了救绵绵,几乎可以不要命。”
竹月目光锐利起来:“何种情况,需要晏王舍命来救?”
槐影头皮发麻,强自镇定,“我只是打个比方,反正绵绵现在好好的。”
竹月还要再问,突然听得几声笃笃声,二人飞快朝楼上冲去,魏绵已经开门出来,她胡乱穿衣,头发随意束在头顶,一股水流从头发里流进湿漉漉的衣领。
三人冲到隔壁,笃笃声密密麻麻不绝于耳,谢芷兰和翠雀不明所以,翠雀正要开窗看是不是下雨了。槐影冲进去把她按住。
“有匪徒!起火了,来人啊——”驿馆伙计大叫着,突然噤了声。
魏绵神情自若,不见慌乱,“我不去找,他们倒还敢送上门来。”她眼里碎冰灼灼,转向槐影竹月,“你们护着她们。不得有闪失。”
魏绵摸出面具戴上,出门便见驿馆一侧已经烧了起来,见了她这个活人,十来名黑衣人提剑朝她冲来。
魏绵不动,五指张开,数不清的绿影突破火势,扎进他们的身体,又穿透出来,扎进木质墙体内。黑衣人来不及出声,眨眼间全部倒地死去。
未免有些太脆了。
春末时节,木柴遇火即燃,驿馆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