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她不会在死亡边缘游走,也不会尊严扫地,魏绵安心了许多。
魏不绝回到驿馆,少有人注意他,只有邹儒佑问他昨晚去了哪。
魏不绝心情不错,敷衍了他一句:“办我孤霞山的要事。”
邹儒佑没再多问,也压根不会想到昨夜晏王离开宴席,办的与他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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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释被抓,大理寺三番四次要人,都被挡了回去,晏和答应苏胤,回上京后,审完他,便把人移交给大理寺。
苏胤还是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回京时,金鳞卫烈马狂奔,将犯人横绑于马上,比他大理寺快了许多。待他回到上京,慢了两日,金鳞司已经审完了人,晏和很给面子,让宋简亲自把人送到大理寺。
虽然姜释已是半死不活,好在案情几乎已经被他完全查明,只需要他的口供和画押即可。
捕快将他抬进狱中,苏胤刚回到上京,片刻不停歇就来审他。
姜释浑身是血,几处伤口皮开肉绽,被魏不绝伤到的地方也没给治,脚腕伤得重,行走不得,被抬着送到大理寺时,人已经不成样子了。
虽然知道此人翻下的罪行更加残忍,狱卒还是忍不住嘀咕:“金鳞司真是雷霆手段。”
“怕是活不过今日。”另一狱卒接话。两人合力把人提出来,拖了一地的血迹。
苏胤坐定,姜释歪在椅子里,脑袋都直不起来了。手足上的枷锁镣铐磨出了血,深处可见骨。
苏胤怕他死了,让人解开锁链让他轻松片刻。
“金鳞司不给钥匙。”狱监说,语气间不无抱怨。
苏胤只好如此审问:“姜释,这些人,你是怎么杀的?老实交代。”
姜释动了动手指,眼睛张开一条缝。
“他们该死。”姜释开口,声音沙哑,嘴唇几乎动不了。
“说说你是如何作案的。”
“那些蝼蚁,我只动动手指,他们就死了。”姜释很是虚弱,却还不知悔改。
“这些女子,是你侵犯了她们?”苏胤眉头皱了起来。
姜释五官剧烈抽搐了一下,眼睛睁得开了些,他看着地面,喉咙里呕出来声音:“不是她,不是她,啊——”
他痛苦嚎叫,嘴唇迸裂开,鲜血一痕痕渗出。
苏胤翻到案卷第一页,那是他第一次犯案,也是唯一一个被奸杀的新娘。
“为什么杀了方芮芝?”苏胤盯着他问。
听得这个名字,姜释呆滞了一瞬,随即缓缓睁开眼睛,昏暗牢房里,他的瞳色几次闪烁,红与黑交替一瞬,最终定格在黑色。
苏胤几乎以为他看错了。
苏胤走访过姜方两家人,得知姜释与方芮芝私定终身,不过后来方芮芝移情别恋,与别的人订了婚约,姜释多次挽回无果,于方芮芝婚宴上第一次作案。
杀方芮芝应属情杀,但除了方芮芝,其余女子都与他毫无交集。
姜释状似癫狂,不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也不用他回答。
苏胤问出更让他迷惑的问题:“这几对夫妻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杀人,为什么侵犯那些新娘?”
姜释喉咙里发出几声状似笑声的声音。
“想杀便杀了,奸夫淫.妇!”他嘶哑喊叫道。
苏胤皱眉,这人不正常,看来他得与金鳞司协查才行。
正想着,姜释突然噤声,挣脱木椅束缚,拖着行将就木的躯体站了起来。
狱卒严阵以待,见他两只眼瞳彻底变红,灯烛映照下,泛出赤色凶光,可他五官松弛,面无表情。
“姜释!”苏胤叫他,他毫无反应,仿佛失了神智。
苏胤走两步靠近他,他突然朝他看过来,双眸血红,面色空洞,苏胤骇得后退一步。
姜释没有反应,只浑身发出一阵浩荡内力,将牢房栅栏冲撞开,近处狱卒纷纷受伤,吐了一大口血。
苏胤只觉胸口剧痛,脑子发麻,嘴里涌出一口血,锈腥味弥漫开。
苏胤挣扎着想站起来,浑身乏力起不来,对牢房外面的人沉声喊:“快!通知金鳞司。”
他一出声,姜释看向他,要出手杀掉苏胤,枷锁镣铐所束,未能得手。姜释想挣脱枷锁,用力得青筋冒起,一口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他眼瞳闪了闪,恢复了黑色。
苏胤半躺在地,眼看着他喷出一口血雾,裸露在外的皮肤霎时变作猩红。
苏胤头皮发麻,往后挪了挪,一旁狱卒也敬而远之,不消片刻,苏胤亲眼见他的鼻腔流出血液,接着是眼睛,耳朵。
似乎是血液流尽,姜释重重倒地,眼珠凸出,七窍流血不止。
对见惯死尸的大理寺来说,姜释最后的死状不算可怖,但由于目睹了整个过程,加上差点被他杀死,众人都惊骇得浑身汗毛倒竖。
半晌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