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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三日风平浪静,魏不绝心中忐忑不安,还是照旧来金鳞司上值,一开始还很是戒备,晏和没有找他麻烦,他们三日未曾碰面,他才渐渐放松。
第三日傍晚,刘锵突然通知魏不绝,让他明日去城外金鳞司营地,说上次的测试还未完成。
魏不绝答应下来。
第二日一早,魏不绝早早来到值房,刘锵已经在了,跟他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邹儒佑和凌松鸣前后脚也来了。
“松鸣,你这背是越发直了。”邹儒佑意有所指地调笑他。
凌松鸣不似先前气盛,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问魏不绝:“老刘呢?”
“说好的今日带我们去城外营地,他怎么还不来?”邹儒佑也说。
魏不绝才知他们也要去。
不一会儿,刘锵回来了,训了凌松鸣几句。
“既然入了金鳞司,便要以上级命令为重。再争强好胜,坏了大事,王爷也不会留你。”
凌松鸣这次好像真的学乖了,闷闷点头不顶嘴。
刘锵又看向邹儒佑,他抱着把破剑,靠着门框,不像样子。
魏不绝立在门口,等着出发,倒是还行——如果那日宋简所说是误会的话。
看来看去,又没有一个省心的。
“走了!”刘锵吼道。
三人习惯了刘锵的暴脾气,一言不发齐齐出门,刘锵拉着魏不绝走到后面,叮嘱他:“今日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反驳,不要惹王爷生气。”
魏不绝一惊,抬眼看去,果见晏和从正堂出来,走向门口。
阶下七匹马,显然他也要去。
魏不绝打起精神,按刘锵的意思,今日恐怕不简单。
他们几个,加庄思飞和一个亲卫,七人七骑上马,往城外而去。
今日只在山谷营地停留一刻,几人又往最近的山顶走去,越往高处,路越难行,最后下马步行了一会儿才停下。
上京郊外人户众多,仅这一处不见人烟。这山顶处一方平台,是人工凿刻而成,像一处演武场。
“今日带你们来,就一个目的,就是试试你们之间的武功高低。”刘锵对他们三人说。
晏和与庄思飞三人在边上,晏和坐在石凳上,看着他们这边。
“王爷吩咐了,你们必须全力以赴。胜者为我的副手,我不在时,其余二人日后都听他的。”刘锵说。
凌松鸣本就急于与魏不绝比上一场,此时已经按捺不住想拔剑了。
刘锵叫出他和魏不绝的名字,他立刻应声。魏不绝沉默些。
春寒料峭,草木皆枯,幸好此地青松不少。
那日在金鳞狱瓮城遭遇过,凌松鸣不是魏不绝的对手,但他以为这些日子他勤于练武,已经进步良多,抛开实力不谈,他觉得自己有信心赢。
刘锵下令开打,凌松鸣当先进攻,他的剑气精纯,不好对付,魏不绝打起精神与之对抗,先存了试探的心思。
魏不绝六岁那年随爹娘去岱阳山庄住过几个月,那时凌松鸣也还小,刚学凌日剑法三年,那时凌松鸣的爹还在,他与魏天行乃生死之交,他日日观他们学剑,凌溯涛遂给了他半本凌日剑法练着玩。
谁知他才练了一个月,就打败了自小学剑的凌松鸣。
那时输赢都是小孩过家家罢了,哪想凌松鸣记了十几年,听说魏不绝落难,想也不想就下山来找他,怕来晚了,他已经被人杀了。
那日在金鳞狱瓮城内,魏不绝掣肘良多,今日试探完放开手脚与凌松鸣对招,才发现凌松鸣与他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仅仅十个回合,魏不绝的叶子划破了他的手腕,只是划破了一点皮,可是按刘锵定下的规矩,他已经输了。
凌松鸣却不认,刘锵叫不住,他举剑再次向魏不绝攻击。
晏和没有发话,刘锵便也没有进一步阻止。
凌日剑法至纯至阳,非世上最火热的灵魂不能大成。
凌松鸣的父亲为了义气两肋插刀,凌日剑法冠绝天下。不过自他之后,岱阳山庄备受打击,再没有出那样的人。
凌日剑法式微,凌松鸣算是其中佼佼者,可驱使他拔剑者为强烈的好胜心,虽然算得上至纯,但始终差点火候。
今日与魏不绝一战,他用尽全力,耗尽体力,未能伤得魏不绝分毫。自己却被划拉了数不清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