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王妃。
“外祖母的意思是,让我进宫去吊唁?”魏绵说。
郝掌宫觑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露出为难的情绪,便笑着说:“是啊,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王爷忙,这些事情不出面情有可原,可家中有王妃了,这些必要的礼节,尤其是皇家的,该去还是去的好。”
晏和从没提及过此事,魏绵以为不用去,她是打心底不愿意去看周骁,但太后向来宽宥,既然派人找上门来了,不去定然很不合适,她便答应了。
郝掌宫还想说什么,魏绵对翠雀吩咐:“我去去就回,王爷若是问起,就说我进宫看看外祖母。”
郝掌宫听了放下心来。
吴伯安排好一应出行车驾,庄思飞想拦,但宫里的意思,便是王爷也难违,他很是为难,郝掌宫再三向他保证,很快就送回来,她会一直陪着,不会出事。
庄思飞只好派了人去金鳞司通知王爷,自己亲自护送。
魏绵着一身素袍,不施粉黛,走出府门察觉巷口有个人在看她,她看过去那人飞快转过了头。
“那人是谁?”魏绵悄声问翠雀。
翠雀看过去,那人正转身离去,她却一眼便认出了他。
魏绵已踩上步梯上了马车,翠雀来不及说,她脚步不停进了马车。翠雀目送走他们,眉头皱在一处。
天色不佳,寒风吹得白幡猎猎作响。皇宫里一片缟素,来往宫人皆一脸或真或假的哀戚。
睿王的灵柩挺在太阴殿,前来吊唁的人已不多,郝掌宫带她随着众人一道,进入殿内。
上方还未封棺,丽贵妃和平乐站在一旁迎客。
丽贵妃似乎哭了数日,双眼红肿无神,魏绵到来,只朝她点头。
平乐本无精打采,看见她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眼中的怨毒若可以溢出,足以把她的脸烧出一个洞。
魏绵心思坦荡面不改色,朝她们说了句节哀,便接过女使递来的线香,忍着心里的唾骂,给周骁上香。
走完这些流程,她便退出去了,方走出阶下,平乐追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平乐褪去平日的浓妆,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目光里的狠厉依旧:“我皇兄的死,跟你有关。”
江湖上大门派的任何一个千金也比眼前这公主强,魏绵看不上她,她还未开口,郝掌宫先说:“公主殿下哀思过度,可莫要说胡话。”
平乐却不把郝掌宫放在眼里,只盯着魏绵说:“生辰宴那晚刚出了事,皇兄就薨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魏绵看她眼下一片青影,很是憔悴,想来她皇兄死了,对她打击不算小。
魏绵没有忘记她也是帮凶,冷冷反问过去,“公主不妨想想,你的皇兄只对我一人做过该死的事么?”
平乐愣住了,周骁什么德行,她如何不知。魏绵的话很是伤人,几乎把对周骁的厌恶写在了脸上,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可她不信她哥的死是意外,周骁再如何荒淫,也不可能与何公公……
天底下能做到这些事的,只有晏和,而且为了晏王妃,他是有动机的。
人人都说三皇子不是他杀,连母妃都信了,可她不信。
“我告诉你,晏和活不过二十四,无论是不是你们,等他死了,本公主不会放过你!”平乐疯狂道。
关于晏和的传言,魏绵听得多了,丝毫不放在心上,她笑了笑回击:“无论王爷是否护着我,你都永远动不了我,公主好自珍重。”
魏绵不理会平乐的反应,说完便绕开她扬长而去。
郝掌宫一路皱着眉,想说什么,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紧了嘴。
出得宫门,庄思飞正在马车下等候。
郝掌宫想亲自送她回王府,马车车帘从内掀开,竟是王爷亲自来接了,郝掌宫便行礼目送马车走了。
魏绵也有些意外,上马车时晏和伸手拉着她,扣着她的手进了马车。
“见到外祖母了吗?”
“没有,是郝掌宫带我去的。”
魏绵看着他,想问是不是他做的,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知你不愿去,外祖母也是为我好。”晏和解释道。
“我知道,所以我去了。”魏绵笑道。她有许多方法拒绝,可她猜到此事与晏和有关,或许太后知道内情,那她愿意为他减少麻烦。
“再等一些日子,我定会带你离开上京,过自由无拘的日子。”晏和抱着她说。
再听到这样的话,魏绵只觉仿若隔世,面前人的真挚不变,她却并不那么厌恶上京了。
想来她那时厌恶的不是上京,而是自己的弱小,如今她恢复了功力,天底下任何地方皆可来去自如,这上京城,她随时可走可留。
她现在在乎的,是面前的人,能不能跟她一起走,而她又以什么身份与他站在一起。
周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