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颗葡萄来吃。
女使送来一盘水果,褐色的,圆润如球,与葡萄一般大小。
魏绵眼前一亮,这果子她是认得的,没想到上京也有,叹了声奢侈,便动手剥开品尝。
很甜,但又不止甜,有些独特的香味,吃下一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魏绵随手递给翠雀和悦薇几颗,让她们也尝尝。
两人接过,翠雀尝了也感奇特,问这是什么。
悦薇见多识广,回她:“这是龙眼,产自岭南。”她压低了声音,“想必又是丽贵妃献宝之作。”
她们还以为人人都有。
刘掌殿看魏绵把龙眼分给女使,盘中剩下不多,暗暗笑着摇头。
龙眼口感脆甜,咬下去汁水迸出,很是新鲜,魏绵想也只有皇家有这个兴致,耗费人力将极南之地的水果如此快速送到上京来。
国策念完,皇帝起身走到台前,大吼:“我大荥战士何在?”将今日到场的儿郎呼将而出。
看台上应和声大出,数十青年速速奔下看台,汇聚于皇帝看台下。
这些都是要参加武赛的人,武赛分作三场,第一场赛马,第二场赛武,第三场马球。
因人数众多,赛马时会分作八组,自每组第一再决出最终魁者。
魏绵闲闲看着,不防周骁那小人自她左侧看台而下,经过太后看台下时,竟不知死活朝她看了一眼。
魏绵恨不得用手中龙眼核丢过去废了他的眼睛。一想到那厮方才说的话,魏绵就有些犯吐。若他败了还好,若是得了第一再看她,她真得吐出来不可。
他们的马已早早备好,朝皇帝行礼,皇帝又啰嗦了些话,他们才上马奔向草场最东,远得缩小至手掌大小了才停下。
不一会儿,那方红旗挥下,八人八骏急速朝这边奔来,近了才看清次序,这第一组当头的正是周骁。
魏绵冷着脸,没想到这厮骑术不错,甩开第二长长一截,也不知是不是第二那位让他的。
第一组第一引人注目,他没再看过来,打马回去,准备最后的决赛。
魏绵生怕他看过来,全然没了兴致,要不是太后安坐,她早起身离开了。
后面几组势均力敌,最精彩时第一名堪堪领先第二半个马身。
战士配健马,极赏心悦目,看台上的女郎看得脸红心跳,又是紧张又是喜悦,尤其是自己爱慕的儿郎在场,更是面红耳赤,心跳到嗓子眼了。
最后一组开始时,魏绵正盘算着这一组结束,她便借口更衣,避开周骁那恶心的嘴脸。
第八组出发,到得近了,太后激动得站了起来,伸长脖子望去,魏绵只冷眼看着。
领先众人破空而来那人,一身黑衣,衣角翻飞似浪,身形高大,与身下健马几乎合为一体,速度极快。
他领先后头七人许多,来到近前,面容显现,魏绵看清是晏和,心不自觉一抖。
晏和纵马狂奔,冲过终点,毫无悬念的第一。
看台众人惊讶,大半的人站起来围观,叫好声却寥寥。
晏和并不在意,过了终点,打马走近些来朝太后和魏绵示意。
太后起身朝他摆手。魏绵也站了起来,四目远远相对,几乎看不清对方的眼神,但看他回来了,魏绵便莫名地心安。
晏和只看了一眼便打马转身。魏绵目送他走远,这下她没有了离开的心思,于情于理都要看晏和比完决赛。
终点牵起红绸,等着当先的勇士前来摘取,决赛由皇帝这边鸣锣示意,锣声一响,草场以东马蹄声震动大地,如滚滚雷声压来。
晏王没来之前,三皇子夺冠的意外不大,可最后晏王亮相,让这比赛更加有看头了,众人皆伸长脖子去看。
起点那方,周骁事先并不知晏和参加了,见他自终点而来,亦是心头一紧,这个表哥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从不出现在这种场合与人争什么第一。
今年唯一的变化是他娶了妻,周骁想到此,好胜心大涨,决心非要夺魁不可,遂在起点压着内官的唱声抢跑了。
无人阻止他,锣声起,其余七人齐发,已晚了一个马身。
一步迟步步迟,其余六人与周骁差距越来越大,只有晏王还能与他搏上一搏。
到得草场西边,二人几乎并驾齐驱,因二人相隔甚远,正面看不出谁领先一点。
魏绵坐着看两匹马分不出先后,几乎屏住了呼吸,还没想出若周骁取胜她该如何,却见场下红绸一闪,晏和当先冲过来,手上抓着的红绸在阳光下鲜亮如血,过了终点他的马速仍旧不减,红绸飘成直线,如赤色霞光翻飞,朝前奔涌而来。
魏绵一直憋着的那口恶气眨眼消散,心胸畅快得想呼喊。太后和刘掌殿连声叫好,悦薇和翠雀更是激动不已,惊呼出声,这方看台气氛热烈,魏绵克制住没喊出声,只是起身朝晏和挥手。
晏和纵马奔到台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