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做什么?”
伏山也气他们的离谱,只是半天没憋出句话来。
这时,楼凝身侧的男人开口了,手中杯盖轻浮茶沫,笑了下,声音平静深远:“楼珩乃兴邦治国之才,保越朝江山数十年太平无忧,多少人想招揽,卖书,闲的慌?”
气氛僵持不下时,上来个方脸肃容的男子,自称是这里的当家,站在台上对众人致歉,表示既有疑义,此物先收回,待查明真伪后再售卖。
换了新货上台,仍有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时不时将目光转向楼凝。
沈琮砚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当家还怪好说话,要是我,非得叫几个人把闹事的叉出去。”
说着朝伏山扬了扬眉。
伏山无视他的挑衅,拍案冷笑:“狗东西!”
沈琮砚气急败坏得指着她叫嚷:“你骂谁狗东西?”
伏山吐舌:“就骂你呢。”
“你!”
正欲起身,手臂被按住,沈琮砚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气焰顿时消了大半,老老实实把屁股搁回了椅子上,口中却不甘的嘟囔:“大哥,那小白脸骂我!”
男人敲打桌面的的指尖忽地停下动作,漫不经心道:“金盏楼虽为鬼市,却从不卖假货,当家的若不给个态度,就是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楼凝闻言,恍然大悟,懊恼自己不该冲动,又庆幸当家的及时出来解围。
沈琮砚好奇:“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男人不答,斜身而坐,目光流连在四周,姿态分外懒散。
伏山也好奇,不过和沈琮砚疑惑的却不是一件事。
“公子,他们明明知晓拥有老……国卿的两本书就能得天下,为什么刚刚却无人叫价?”
沈琮砚耳朵尖,顿时把脖子昂得高高的,也想听听那漂亮的小白脸能说出个什么来。
楼凝端坐在那,锦袍玉冠,容貌惊人,高华的气度仿佛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她低声道:“想谋天下,靠的不是一时之勇和几本书,这些人手无兵权,要来也无用。眼下有实力的无外乎三方:北庸、东梁、南越。”
伏山认真回忆道:“说起来,当世最耀眼的几个人里,除了不涉朝堂的慕容家,就是以我们越国风华无双的二王子为首,东梁王酷爱经商的长子永乐小侯爷为次,第三个则是北庸的中山王徐策。”
“唔……这中山王徐策,他又以什么出名呢?”伏山才十五岁,比她还小两岁,对这些事十分有兴趣,也顾不得搭理那个挤眉弄眼、昂首侧耳的烦人精。
楼凝看着她,眸间起了一丝犹豫,斟酌片刻,才道:“他……他长得丑。”
其他几位皆是夺目耀眼,唯有此人,偏偏以丑闻名。
“丑?”伏山好奇,“有多丑?”
楼凝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别人坏话不太好,但架不住问询,指尖颤了颤,道:“听说他长的凶神恶煞,獐头鼠目,丑得闻所未闻。因为丑,年近三十,连家都没成。”
刚说完,便有两道目光落在身上。
身侧的男人望着她,眸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沈琮砚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距离之远,动作之大,丝毫不亚于刚才的伏山,随即捧腹笑瘫在椅上。
楼凝像做错了事被抓现行,耳根一燥,立马改口道:“他虽然长得丑,却有着经国的智慧谋略,且极擅用兵之道,除了十年前不慎败给匈奴,再无败绩。”
视线相触,不经意撞上男人的目光,发现那双悠深的眸子还在静静地看着自己,本就不剩多少的底气瞬间单薄如纸:“我……因为外界都是这样传的,你觉得呢?”
男人转眸看向别处,语气寡然:“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言罢起身,朝入口方向走去。
“兄台,”楼凝想到他刚才对父亲的袒护,心中感激,也为了缓解尴尬,礼貌问了声,“敢问您尊姓大名?”
男人闻言回头,盈盈灯光洒照,耀得他风仪翩翩,姿容俊美如神。
他在原地停了一瞬,随即负手而来,绣着着祥云的衣袂随步而动,华色璀璨。
楼凝抬眸间,就见一道阴影乍然倾覆,笼罩住周身。
他抿唇,头低下来,靠近她的耳畔,轻轻道:
“我姓徐,单名一个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