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英得到女王赏赐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人们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无不称赞、称颂,艳羡不已。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又有能事者,添油加醋,直传得神乎其神。人们对荷英更加的敬仰,又经荷花“仙姑”“仙姑”的一叫,便传将开来,本村人无论尊长、还是老幼,都敬称她“仙姑”。而外村人,则加了她的姓,称她为“荷仙姑”。
桃园县乃至田黄州大小官员也自豪不已,每每讲起此事,都把荷英说成是“我们桃园县”,“我们田黄州”之人,引以为荣,引以为自豪与骄傲——这是后话,不表。
话说丁钦差回到京都城,向女王复旨。女王听后,惊讶的道:“荷英救的那两个木匠哪?你没有见到?”
丁府丞道:“回禀陛下,卑职问过荷姑,她说,那两个木匠,在年前就回西图国了。”
女王听了,怅然若失,情不自禁的道:“这都是天意,神灵惩我也。”不禁暗自神伤。
丁府丞走后,女王久久不能平静,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懊悔。心想:看来他是真的生我气了。这也难怪,他九死一生,受尽苦难,我却没去安抚他那颗伤痛的心,叫谁能不生气?都怪我,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相见的机会。我对不起他……女王越想心里越难过,越想心里越自责。抬头正好看见挂在墙上的先王那幅字,更生同感,于是,拿起笔,倾情于笔上,照着先王的字体,认认真真地书写了一遍。书写完,提着笔,默默地望着书写的这两句话,眼里充满了泪水。
女王整日闷闷不乐,抑郁寡欢。可心、可意看在眼里,便想方设法让女王高兴,可是,用尽了各种办法,终是徒劳。二人心中着急。
二月下旬,水仙从耶律国回来了,来到御书房,向女王交旨,道:“陛下,卑职已悄悄将康木匠接来,安置在驿站里,听候陛下旨意。”
女王道:“你这一趟是否顺利?那康木匠有何意思?”
水仙道:“回禀陛下,卑职这一趟还算顺利。卑职到了耶律国国都,不两日便找到了康木匠。卑职将陛下的旨意向他讲了,他倒是挺高兴的就答应了,还感谢陛下的隆恩呢。倒是他的师父和家人不愿意。卑职又费了一番口舌,并送上带去的银两作安抚,虽然其家人仍不同意,但怎奈康木匠执意要来,他们怎能拦得住?于是,卑职便将他接来了。”
女王道:“此事你办得甚好,但暂且不要对她人讲。朕要给大将军一个惊喜。”
水仙道:“卑职遵旨。”然后又犹犹豫豫的道:“陛下,卑职斗胆,敢问陛下,为何要千里迢迢地接这康木匠来?”
女王神秘的一笑,悄声道:“你有所不知,大将军早就与康木匠有了鱼水情欢之事。朕只是成其之美罢了。”
水仙又道:“卑职斗胆,敢问陛下可否还有他意?”
女王见水仙问的诚恳,她又是自己的贴心之人,不好再瞒她,沉思稍顷,轻轻叹了声气,道:“知朕者,常随令也。朕如此做,本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朕登基为王,还需依仗大将军的维护。因大将军原为朕的上司,平定春花叛乱,朕又是求了大将军的。朕今日做了国王,她免不了心中有所不平衡,此既是为了安抚其心。二者,朕赐她成婚,本来是想先让她趟个路,朕也好将郎君接进宫来。现在看来,这个倒不需要了。”
水仙道:“陛下,为何?”
女王叹息道:“他已经回西图国了。”
水仙轻轻地“嗯”了声,随后又道:“陛下莫虑,陛下何不也将国舅接来?”
女王轻轻地摇了摇手,不无惆怅的道:“不可,那样太让他作难了。”又喃喃地道:“若是他也像康木匠一样,也毁了……”女王没有再说下去。
水仙劝慰道:“陛下,常言道,好事多磨。陛下定会如愿以偿的。”
女王没有答话。
水仙又道:“陛下,卑职斗胆直言,陛下仁慈之心怀,非但不能安抚大将军,反倒会让其以为陛下怯弱,讨好于她,会助长她居功自傲之心,进而会有恃无恐。春花之前车,不可不鉴呀。望陛下三思。”
女王将信将疑的道:“你是否太过滤了?”
水仙诚恳的道:“陛下,卑职以为,陛下之所以能登基,成为我女儿国国王,皆是因为陛下乃天子之命,万圣之体,盖世之智慧也。陛下雄才大略,运筹帷幄,力挽狂澜,一举铲除了春花等反叛之徒,挽救了先王江山,功高盖世。先王圣明,洞察世事,将基业传承与陛下,与她人何干?陛下登基,乃是万民所望,实至名归,绝无丝毫愧欠。陛下至尊,贵为天子,普天下之人,皆为陛下之臣子臣民。陛下仁爱,可施恩惠垂怜臣子,但万万不可有讨好之意。昔日之友情虽在,但君臣纲常不可不严明,天子尊威不可不威严。只有如此,才能号令天下,威震四方。”
女王沉思道:“常随令所言极是。”
水仙又道:“启禀陛下,卑职一路与那康木匠攀谈,虽还不能细知其人,但可窥其心于一斑。此人势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