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原本就不是我的,我从来也没想过能做国王,所以,不做这国王也好,有了他陪伴,我们恩恩爱爱,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过一生,岂不是更好?现在孩儿将要出生,以后我再给他多生几个孩儿,儿女绕膝,一家人日日在一起,其乐融融,不更快乐?”
王母听了,语重心长的道:“陛下想的太天真了。这国王之位,一旦坐上,再想轻轻松松地退下来,那就难了。纵观各国,国王的归宿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坐到终老,善其一生;另一种则是被人赶下位来。而被迫让位者,几无善终。即使陛下诚心让位,而继位者却心有余悸,怕哪一日你再危及于她。若是如此,怎能容你?谈何一家人平平安安,享受天伦之乐?后世不忘前世之师,芍药太师与春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女王道:“母亲过滤了。我若为民,不再问国事,他们为何还要再为难于我?”
王母道:“陛下,世事难料,人心叵测。退一步讲,即使新王能容你,你成了平民百姓,可是,一家人过日子,最重要的是养家糊口。要养家糊口,就必须下田耕种,在家纺织,劳碌不休,为衣食奔波。陛下可见,女儿国里,哪家百姓不是为了生活,起早贪黑,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辛勤劳作,整日地累死累活,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哪里还有那二人依依,卿卿我我,缠绵密语的情趣?若是孩儿再多,负担日重,衣食生忧,生活困苦,子女绕膝已不是开心享乐之情趣,而是成了生活累赘,到头来只剩了枉自悲叹之烦恼。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衰,家贫堂前无贤妻。如此天长日久,不仅没有了甜言蜜语,反会生怨生恨。恩爱不再,幸福何存?”
女王心犹不甘的道:“能这么残酷吗?我们以前不也是衣食无忧吗?”
王母又苦口婆心的道:“陛下,今非昔比。以前陛下是在朝廷为官,拿了俸禄的。你若是辞了王位,你定不会再居人之下为官,新王也不会再让你为官。没了俸禄,你不耕种纺织,怎么生活?即使新王开明,垂怜、施舍与你,使你衣食无忧,却又伤你自尊,你能快乐?”王母顿了顿,又道:“陛下,你是一个胸怀大志,又有雄才韬略,可成伟业之人,却为何羁绊于眼下蝇头之事上?好儿郎胸怀天下,志在四方。陛下要放眼女儿国,为整个国家着想,展现你的雄才伟略,把女儿国治理得更加强盛才是。成大事者,视天下,弃小家。望陛下三思,以免嗟错无及,悔恨终生呀。”
女王听了母亲的肺腑之言,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才喃喃的道:“母亲,女儿自听了丁府丞讲他还活着,只想立刻就能与他团聚。一刻见不到他,就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王母道:“陛下这是情迷意乱,人之常情,本也无可厚非。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不同于常人,要‘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喜不露于形色,怒不显于言表’。只有这样,才能让群臣揣摩不透陛下心思,让她们感到陛下高深莫测,她们才会战战兢兢做人,兢兢业业做事;也不致让那阿谀奉承之人,知陛下之喜好,献媚于陛下,使陛下迷失心智。陛下才能做一个圣明国王。于国于陛下都有百利而无一害。还望陛下慢慢习学。”
女王叹息道:“依母亲之言,女儿就不能认他了?”
王母道:“陛下,母亲也并非说以后永远不可以认他,而是目前不可。要顺势而为,等待时机。”
女王心犹不甘的道:“那要等到何时?他受了这么多的罪,我于心何忍?”
王母道:“陛下虽不能认他,但是暗中还是可以为他做点事情的。陛下可以借表彰荷英大慈大悲,大仁大义之名,赏赐她,让他过得衣食无忧,不也是陛下对他的爱心和关怀吗?”
女王道:“母亲讲的是。”
夜晚,女王回到养心殿,躺在龙床上,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浮想起与李友朋耳鬓厮磨,鱼水情欢的情景:李友朋直撩得她欲生欲死,飘飘欲仙。想着想着,不禁“扑哧”一声,羞涩地笑了。
可心看到女王如此高兴,轻声道:“陛下,您做美梦了?”
女王睁开眼,故意嗔怪的道:“你这丫头,朕有什么心思都快瞒不住你了。”
可心笑道:“可心罪过,可心哪有那么多心眼?”
女王笑道:“你心眼要再多,就成精了。”女王心里高兴,话不仅多了起来,而且也很平和。又道:“心儿,你猜,朕刚才想什么事来?”
可心故意装着害怕的样子,道:“陛下饶了可心吧,可心怎能瞎猜陛下的心思?再说,即使可心猜出来,也不敢讲呀。”
女王听了可心的话,稍一思考,道:“心儿,朕听得你称‘可心’倒好听的,你以后和朕讲话就不要再称‘婢女’‘奴婢’了,就称‘可心’或‘心儿’吧,这样既随和又亲切。”
可心忙道:“谢陛下,可心遵旨。”
女王又对可心道:“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讲哪。”
可心带了些调皮地道:“回禀陛下,可心猜,陛下准是、是……”可心只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