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笑了笑,道:“他才三十露头,他的老母亲就八十多岁了?他母亲能生出他这么小的儿子来?李工头真会讲笑话。”
李友朋一听,也觉得自己编的话有漏洞,心想:是呀,他母亲能比他大五十岁?嗨,我怎么没想到这?但又不能再改口,便小声道:“姜太公的夫人六十六还结个瓜啦。”
徐总监管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未再言语。
柳府丞一心要捉拿李成孝,见他跑了,心里十分地气恼,因而未听清徐总监管和李友朋他们两人讲的话。问道:“你们讲的什么?”
李友朋心里一阵紧张,他怕徐总监管向柳府丞指出他话的漏洞,便拿眼盯着徐总监管。徐总监管也不理会,对柳府丞道:“回大人话,小民是在问李工头,李成孝还回不回来。”
李友朋听到徐总监管这样说才松了口气,暗暗称赞徐老木匠不落井下石,是个仁义、厚道之人。
柳府丞心想:对呀,他要回来不就好办了?于是问李友朋道:“他还回来吗?”
李友朋见问,先是一怔,他哪里想到这个问题?随即便镇定下来,心想:他唯恐逃不掉,哪里还会回来?但又不能直说,吱吱唔唔的道:“回大人话,小民忘了问,可能……可能不回来了吧?”
柳府丞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拿你李友朋是问了。便对衙役们一挥手,命令道:“将李友朋捉了。”
衙役们听到命令,一拥而上,捉住李友朋,给他戴上了手镣。李友朋故意装着惊讶、冤屈、无辜的样子,边反抗边大声喊道:“柳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捉我?我又没犯什么罪。”
柳府丞不忍心直视李友朋,皱着眉,心情沉重地道:“李成孝把佛仙殿的檀都给下短了,破坏佛仙殿的建造。你身为工头,他跑了,不拿你拿谁?!”
李友朋大声争辩道:“柳大人,你冤枉小民了,那些殿檀下得正合尺寸,怎么会短哪?”
柳府丞心想:让你逃命你不逃,还逞能。于是气愤地道:“你还敢狡辩?”然后望着徐总监管,道:“徐总监管,你告诉他。”
徐总监管问李友朋道:“李工头,大殿的檀下的是多长?”
李友朋道:“一丈九尺六寸呀,怎么了?不对吗?”
徐总监管听了不禁一愕,心想:李成孝讲的是两丈,他怎么又说是一丈九尺六寸了?难道问题出在他?于是,道:“李工头,一丈九尺六寸,你想没想过,这个尺寸短不短啊?”
李友朋理直气壮的道:“不短。这些檀下的是正好的,怎么能短哪?”
徐总监管又道:“李工头,这个尺寸能不能裁出扣榫来哪?”
李友朋干脆的道:“不能。”
徐总监管又道:“李工头,要是裁出了扣榫那会怎么样?”
李友朋道:“短了,就短了一扣榫呗。”
徐总监管嘿嘿一笑,道:“李工头,这可是你说的,檀短了一扣榫。对不对?”
李友朋又理直气壮的道:“不短。这些檀下的是正好的,怎么能短哪?”
柳府丞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地暗骂道:“你这个蠢货,我都听明白了,你还糊里糊涂,还辩白什么?”
徐总监管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李工头,你看你,你刚刚还说短了一扣榫,怎么又不承认了?你不能这样出尔反尔呀!”
李友朋坦然的道:“徐总监管,没短就是没短,你让我承认什么?这个尺寸是我算出来让李成孝去下的,怎么会短哪?”
柳府丞一听,肺都气炸了,暗自骂道:“我背负着不忠的罪名让你逃命,你不仅没逃命去,反而越说越不靠谱,竟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你真蠢到家了。”她怕李友朋还会说出对他更加不利的话来,急忙向衙役们命令道:“快堵上他的嘴,莫让他胡说八道。”其实,这句话是说给李友朋听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再乱说话,她好想办法为他开脱。
徐总监管听了李友朋的话,也为他捏着一把汗,心想:这李工头是怎么啦?明明是李成孝做的事,干么要往自己身上揽?再讲义气,也不能这个讲法呀!
李友朋被衙役们按住,用布堵了嘴。他急得摇头摆脑,一个劲地“呜呜”喊叫,意思是求柳府丞,取出堵他嘴的布,让他说话。而柳府丞就是怕他当着这么多人,讲出对他李友朋更不利的话来,哪里能让他讲话?
李友朋不停地挣扎,胀得满脸通红,见求柳府丞无用,便扭头望着徐总监管,一边“呜呜”地喊着,一边用期盼地眼神向他求援。
徐总监管见李友朋那祈求的眼神,心里也是纳闷,心想:今日这李工头怎么啦?莫非真的有什么隐情?于是,便向柳府丞施礼道:“大人,小民见李工头有话要讲,恳请大人不妨允许他把话讲完,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谁知柳府丞却误会了徐总监管的意思,心里直骂徐总监管:“你个老东西,是想害死李友